凤凰命(7)

以前步小爷出门必须乘车坐轿,下面还必须垫上厚厚的几层垫子才算满意,自从开始看大街别说轿子了,连曾经被他嫌弃的马都没了,步河耷拉着脑袋瞄了眼前面的二人,心道,老子是没办法,你们这两个小祖宗有车不做非要溜出来简直是没事找事,害得爷还要多跑一趟。

步河上前几步,准备伸手去拍容潋的肩膀,手刚伸出来还没碰到,脚下突兀的伸出来一只脚,猛一踉跄,容潋眼睛不眨的抽出那把锋利的匕首,朝着步河的腰腹就刺了下去,容渺收回脚猛的从头上把簪子给拔下来猛的绕道他身后,撩起裙子朝着他腿弯就踹了下去。

步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见眼前的匕首雪亮腿又是一疼,直直的朝着匕首撞了上去,心里闪过一堆问候容渺祖宗的话,心都要跳出来了,在紧急关头步河猛的一歪身子,匕首紧插着他的胳膊划过,夹袄外面的缎子立刻破了露出雪白的棉花,他还在发懵,容渺却的簪子又快到了眼前,他拎起腰刀去挡,破口大骂:“我、操!”哪家的小崽子这么凶残!

身子刚站稳当,容潋的扫堂腿又上来了,下盘一向不稳的步河一歪就要倒地,容潋眼底全是兴奋,她自从被义父耳提命授了一堆防身的技巧至今都未试验过,眼下有个疑似人贩子的人凑上来试手,她没有半分心软,只是簪子在快要刺下去的时候猛的停住,扭头看她哥,“哥……”这人好像穿的是官差服啊。

可是她停了她哥还没停,等步河栽倒一脚就踩到他胸口,匕首稳稳的停在他脖子上,冰凉的刀锋凑在脖子上,步河的胆子都吓破了,“停停停停停-------------”

容潋意气风发的道:“老实---------”点。

话还留了半截在喉咙里也发现不对了,下面被他踩在脚底下的人好像穿的是步兵衙门的衣服。

听到这边动静飞快赶来的下属瞧见被人脚踩在地上吓的魂都要飞了,“大大大大人---------”

容渺二人:“……都是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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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河坐在茶楼里连灌了两杯水还觉得脖子上搁着个东西。

瞧着面前正襟危坐的两人,眼睛瞪大,茶盅猛的放到桌上,水溅了一桌,“我说你们-------”

容渺低眉顺目:“大人,我们错了。”

容潋:“大人,我们以为您是人贩子。”

“屁!人贩子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嘛!”步河想起自己居然被两个小孩子弄的这么狼狈还被属下看到,简直是欲生欲死。

容潋争辩:“您不是跟了我们好一会儿么。”他们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们,两人想起义父说的一堆拐卖孩子的常见手法,登时决定不管他准备用哪种先发制人直接闹出动静惹官差过来直接拎衙门去。

容渺也跟着小声道:“就是嘛,您要跟我们说话直接就过来就行了,这么偷偷摸摸的谁知道你是谁啊。”

步河一口血涌到喉头,一瞬间过往种种涌到眼前,想起以前他气的他爹跳脚捂着胸口拎着拆下来的桌腿要抽他,步河含泪道,爹,我总算知道您的感受了。

使劲扣了扣桌子,想起自己友好的初衷更觉得堵心,我担心这两个小兔崽子做啥,人贩子找上门倒霉的绝对不是他们,心酸的抹了把泪,想起自己惊魂一场绝对不能这么算了,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们哪家的?知道我是谁不?居然还对我动手!”

容渺眼珠子一转,正要回答,容潋猛的按住她,自己拎起杯子倒了杯茶,“确实不知道大人是谁,敢问贵姓?”

步河装模作样的道:“免贵姓步。”

容潋:“原来是步大人。”容潋把茶递过去。

步河接过来心想果然是小孩子吓吓就服软了,清了清嗓子对着水面吹了吹。

“今日多有得罪,回去之后定会差人道歉,今日大人有差事在身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先行一步。”想了想又从腰上解下一个荷包,“这是信物。”

步河也没真准备给两个孩子计较,“好说好说。”

容潋拱手,“再会。”

两人快步下楼,正好瞧见松枝在东张西望,疾行几步,掀帘上车,“快走。”

容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出师不利啊。”

想起刚刚的荷包,又问道,“那个荷包上没绣什么吧?”上面肯定没有同昌伯府的印记,就是怕上面再有什么特殊的徽记。

容潋靠着车壁,“放心,里面放的是你今年夏天弄来的香草,荷包也是你买来的。”绝对不会被找上门。

登门道歉?脑子被门挤了他们才会这么做,而且他们现在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当时谁知道后面跟的是谁,先下手为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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