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打脸金手指(112)

桂七道:“我也不为难你,你就猜猜小爷我身上的银钱是单数还是双数吧?”

各自一半的机会,全靠运气。

“双数。”杨昭斩钉截铁道。

旁人见他根本没思考就作答,均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桂七咧嘴一笑,将自己的银袋子拿出来,抖出里边的银钱挨个数起来,几块碎银和十几枚铜钱一一排在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属光泽,桂七嘴里喃喃记着数,院外的村民皆伸长脖子往里看,聂向文偷偷朝桂七处挪了两步,想听清楚一些。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嘿!”桂七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一共是七两二钱并四十九文,这可是单数啊……”

一听这话,村民们齐齐叹息,发出很大的唏嘘声,马氏与聂向文也幽怨地瞥了聂偿恩一眼,好歹没敢说什么过分的话。

杨昭镇定自若,同样从自己的钱袋里取出一文钱,对桂七道:“小子先还您一文,如今您有了七两二钱五十文,可不正是双数么?”

桂七一愣,随即仰天大笑,他拍了拍聂偿恩的肩,扔下“愿赌服输”四个字,让聂偿恩记得信守诺言,下一次他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马氏和聂向文看着桂七带着他一众手下离开的背影,双双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虚脱一般。他们头顶忽然出现一片阴影,仰头一看,原来是聂偿恩,此时的他逆着光,他们看不清他的模样。

“等爹回来,我去请里正。”

说罢,转身出了门。

院子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见状,都自觉让出一条路,见聂偿恩面无表情,都道他是寒了心,只怪这马氏和聂向文太不是东西了!但这毕竟是聂家的事,聂偿恩自己答应了,他们也没办法帮他说什么。

没了聂偿恩的遮挡,阳光再次披洒在马氏身上,暖洋洋的,她却只觉得有些冷。

**

那天下午,聂老汉被放了回来,不多时,里正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被请到了聂家主持分家。

打量着眼前面色冰冷的杨昭,和眼神躲闪的其余三人,里正心下叹一口气,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帮聂偿恩多争取一些。

他刚一露出点儿意思,聂老汉及马氏就可劲儿哭穷,聂家二郎则在一旁唉声叹气,吵得他心头火起,却听聂偿恩平静地说:“里正爷爷,您的好意小子心领,只是……总之,家里的东西我一分不拿,就当是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望你们保重。”

“你真不拿?田地、宅子、银子都不要?”聂老汉怀疑地瞅着他。

“正是。”

聂向文终于品出一丝不对:“大哥,你这啥意思?是打算跟咱们断绝往来?不打算认咱爹娘了?”

马氏一听立刻道:“那咋行,人家县里头就算分了家,每个月还得交银子给爹娘养老呢!”

里正:“……”

里正做了三十多年里正,主持过十来次分家,自认看尽了人情百面,但厚颜无耻到聂家这地步的,他也是叹为观止。

要知道在东山村,向来讲究“父母在,不分家”,否则便会传出不孝的名声,而不孝在鸿国同样是十恶刑之一,没人愿意沾边。可聂家的情况不同,分家是马氏为了逃避聂大富的债务主动提起的,聂偿恩正是因为孝顺才答应了如此荒谬的提议,如今又不取家中一物,马氏怎的还好意思开口要赡养银子?

即便聂偿恩真要与聂家断绝关系,村里头也不会说他半点不是,谁见了今日之事不为他憋屈?

里正当即沉下脸来,疾言厉色地警告了马氏,又和几位老人一齐劝了聂偿恩几句,见他心意已决,只得长叹口气,帮忙理了文书,上面写明聂偿恩未分走家中一物,又一力承担了聂大富的赌债,故日后不用给聂老汉及马氏交赡养银子。

他将墨迹吹干,先交给聂家人看了,马氏本有些不甘心,但在里正明显不满的眼神下只得偃旗息鼓,最终不甘不愿地按了手印,其余在场之人也纷纷在分家文书上印上指印,这分家之事,就此尘埃落定。

当夜,杨昭去了张秀才家中,没人知道他与张秀才聊了什么,只知道第二日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登了张家门,说是替聂偿恩向张秀才的女儿张元彤提亲,而张秀才,竟然应允了!

众人皆道:“我说秀才公莫不是疯了?即便张家小姐身有哑疾,也不至于许给聂大郎吧?那可是八百两银子的债务啊,聂大郎也是个傻的,竟然一文钱也不取……”

连马氏也疑惑地跟聂老汉唠叨:“你说张家是怎么想的?难道……张秀才愿意帮他还这笔钱?”那可是八百两啊……张秀才竟有如此身家?那他们岂不是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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