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心底滔滔不绝的恨意和惧怕,小婉还是只能人前低头,继续活命现在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的见死不救已经让小婉知道你对小婉的厌恶程度了,我还不想死,所以,我可以答应你,只要皇上让人拉我上去,放我一条生路,小婉今晚就可以嫁去将军府,从此让皇上眼不见为净。”
实在冷的够可以,小婉说话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但那字字句句还是让李纯听清了!
小婉?
果然,她根本不是李娴雅!
薄艳明芳草(伍)
“来人,把她拉上来。 ”
其实侍婢和太监们都看清娴雅落水了,已经跑到了附近等着皇帝的命令,
听见李纯下令救人立刻,有几个太监就冲到了湖边,一起费力把公主拽回了草坪。
终于得救的小婉完全失去了力气,趴在草地上动也动不了了,但是,心底终于安心,至少,不用死了,却一点没想到她刚才的祸从口出。
眼前突然出现了李纯的龙袍下摆,他蹲在了娴雅的身前,忽略着她被水浸透后几乎半透明的诱人背面身体,抬起了她的下巴,冷冷的问道: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恩?”
虾米呀?名字?小婉呀,怎么了?
顿时,脑子翁的一下,一群乌鸦飞过,自己一定是冻傻了,竟然开口好几个小婉,天,怎么办?自己可是李娴雅,新罗公主李娴雅!
可是,面对李纯的等候,小婉又不能继续呆着,用尽身体里仅余的理智飞速让脑子转起来,然后死撑着回答道:
“我说我叫小婉呀,怎么啦?”
“小婉?所以,你根本不是李娴雅,不是新罗国的三公主,是吗?”
“谁说的,我是李娴雅,也是小婉,我的小名就叫小婉,姐姐叫大碗,我们平时在宫里叫着玩的,我刚才被冷水冻傻了,就出口小名了,不行吗?李娴雅,这个名字根本不会常用的,皇上的名讳一直被人叫吗?也应该不会吧,我在新罗国一般人都叫我三公主,王上和王大妃就直接叫我小婉,不行呀!”
都说话没什么力气了,这丫头竟然还能有这副刁蛮倔强的口气。
小碗大碗?简直狡辩!
站起身,李纯已经怒火中烧:
“来人,把这个新罗国的奸细打入天牢,待查清身份后再听候发落。”
李纯身边的魏坤早揣摩出朕意,知道皇上不喜欢这个和亲公主,可是,这只为了一个小名就把公主打入天牢,实在是太过了吧,可是,李纯的口谕一下,根本不能违逆反,他也只能使了颜色让小太监速速去到不远处的太后宫报信,然后,跪求圣意:
“皇上,此去天牢会经过外殿,娴雅公主此时衣衫浸了湖水,仪容不整,是否需要奴才让人取了毯子裹着押入天牢?”
看了一眼娴雅几乎已经透明的身体,李纯冷冷的点了点头表示首肯。
魏坤连忙催促侍婢去取裹毯,然后,静静退回李纯身侧。
任凭心底有着惊讶到爆棚的心情,小婉却真的没有力气问什么,连抬头望一眼李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觉得害怕。
天牢一定比冷宫更可怕了吧!怎么办,估计是这个小碗大碗的解释行不通,想想也是,谁会相信,堂堂一国公主小名会是一个碗,就是瓷碗金碗琉璃碗,它还是一只碗不是嘛?
完蛋了呢,救命呀,谁来救救我!老天呀!救命呀!
薄艳明芳草(陆)
片刻后,众人没等到裹毯到,却先等到了太后身边的老太监闵德,
闵德用着极快的扫视在步行中望过了依旧趴在草地上的娴雅公主,大致了解了状况,立刻跪在了李纯的身前绝对的恭敬:
“皇上,太后得知娴雅公主途中不慎落入湖中,恐水寒伤了公主娇弱的身子,特赐公主前往永安宫接受太医诊治。”
“太后怎会那么快得知有人落水,恩?”
面对皇帝的微愠威严,魏坤连忙跪在了闵德的身边,
“皇上恕罪,是奴才怕太后宫中等候皇上和公主久久未到,担心,所以遣人去将皇上圣旨禀告了太后。()”
“就知道是你这奴才所为。闵德啊,你去回禀太后,朕不想任何人打搅太后的清净,朕会将娴雅皇妹带去朕的长生殿,亲自照顾着。待来日皇妹身子恢复了,朕再和她一起去到永安宫向太后请安,陪太后用膳。”
“皇上,太后已经料及皇上会有如此仁孝之心,特意嘱咐奴才说,皇上日理万机,后宫的这些个琐事不能再烦劳皇上亲自过问,皇后就可协助着,只是,这次落水的是新罗国刚和亲来宫里的娴雅公主,非比一般宫妃,不容怠慢,所以,太后才愿意亲赐三公主去永安宫,奴才恳请皇上恩准奴才们将娴雅公主接回永安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