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一重,卡里拧眉宇回首,却见驸马站在他身后,大手拍着他的肩膀,淡淡的道:“有心事?”
“呵,是烈啊”卡里回头一拳打在烈的胸前,笑道:“你怎么来了,我好象看到风去找你了”,烈平日里不苟言笑,只点了点首,望向小小的胡包,拧了拧眉,道:“卡里,过几日的套马祭,你打算将谁许配给风?”
卡里挑眉,疑惑的望向烈,有些好奇的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担心起他来了,哈哈哈,他可是部落的第一勇士,还怕没有女人嫁给他?”,风那个小子比曾经的烈更厉害,爱慕他的女人早就芳心彭动,还需要人担心么?
“话虽如此……”烈眉宇黜起,神色深沉。
“恩?”卡里疑惑,却见烈似乎若有所思,一时,也静默下来。月光下,两个男人并肩站立,冷风萧萧,吹得袍摆簌动……。
边关战事吃紧,楚国兵败之后,似乎已经打算备水一战。
北楚大军营地——
篝火在大漠的狂风中呼呼的作响,火星四渐。众多士兵疲倦的背着伤员匆匆的向军医营帐中走去,这一仗,楚军伤亡惨重。
“报,王上,我军探子来报,天朝大军在战地扎营,未有动向……”主帅的明黄营帐外,一名士兵气喘吁吁的跑进营地,跪地以楚语禀报。
“报,王上,我军回王宫的探子来报,在胡鹿部落的边境发现驸马踪迹,似乎在四处寻医,未见王上的侍妾……”不多时,又一名士兵跑进营帐,跪地禀报。
诺大的营帐内,坐在主帅位置前拧眉看地图的楚安蓦地抬眸,大手啪的一掌击在了桌台上,身上的铠甲铿锵一声响,他双眸隐怒,面色铁青的道:“没有查到那个贱人的下落,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名士兵吓得寒颤,随即结巴的道:“回…回王上,据那探子描述,驸马看似安好,身强体健,为防惊扰,所以不敢接近,只是察觉驸马这两日一直都在天朝下属国的胡鹿部落周围寻找名医,不知为何……”
“胡鹿?”楚安眸光暗沉,拳头发出喀嚓的响声,剑眉紧拧,怒道:“下去,传昭公主……”
“是…是……”两名士兵吓得得瑟,连滚带爬的冲出了营帐。
半个时辰后,楚公主站在营帐内,双眸微红,身色哀戚,扑通一声跪在楚安的地上,哭道:“王兄,银儿求求您,求您就放了驸马吧,都是银儿不好,当初若非银儿任性,北楚也不至于陷入如此境地,都是银儿的错。”
“起来…”楚安咆哮,面色阴沉的冲上前来,一把揪起楚银,双眸泛着杀人的血红,咬牙道:“别在给孤王提起那个贱人和龙绝,孤王说过,就算北楚死了还剩下一个女人,都要与天朝势不两立……”,说着,将楚银一推,一拳际在桌案上,俊美的容颜扭曲,一字一句的道:“孤王就不信龙烨有这个本事将我北楚歼灭,否则,有朝一日,孤王不仅要取尔带之,尔的贵妃,就是孤王的皇后……”
跌坐在冰冷地板上的楚银吓得睁大了眼,哭喊道:“王兄,你中了那个女人的魔了,现在我军大伤元气,粮草短缺,王兄应该退出边境才是上策啊……”
“你给孤王闭嘴”楚安愤怒的失去了理智,他冷笑道:“龙烨的确是个帅才,居然扎营战地,后靠汗河可保粮草无忧,但是孤王不是那么好打败的”,说着,转身下令:“下旨,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驸马抓到,孤王要剥了他的皮,悬挂在北楚的城楼上,到时候,孤王道要看看龙烨是什么脸色,哈哈哈哈……”
“是……”探子接了令,立刻下去传话。
楚银瘫软在地上,惊骇的张大的嘴巴……
相遥楚军营地的百里边塞,天朝军旗随风飘动,簌簌扬威。
主帅龙宇为保士兵粮草充裕,停军战地,下令扎营驻军。平日派人去汉河后山狩猎以饱腹,以备朝廷拨下的军饷接济应急。
九个月的战事,惨烈得无可想象,虽然大运国连连报捷,却也有不少死伤,每日里,军医营地都是挤满了人,更有不少士兵因为伤势过重不治疗生亡,如此种种,龙宇都按等级分功,派人将尸体火化后送回京陵,再由宫中户部官员按往地方分派,与朝廷下发的抚恤一同送归其亲属。
在营地巡视一遍后,龙宇又重重叹息了一声,大步向主营帐走去,但没走几步,只见一身黑衣锦戎的赤焰双手抱剑的守在帐外,神色冷清,一动不动。握拳,低首轻咳两声,龙宇在赤焰察觉自己时,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于是转身走向一处僻静地。
夜晚的大漠,冷如寒冬,战地的血腥气息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使得呼啸的风听来如同鬼哭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