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娇妻(153)

当河工,一个人干半年就能得十八贯钱啊!还不花费自家的口粮!

俞母越想越犹豫,一方面是心动于丰厚的收益,另一方面却是心疼她的二小子。这才刚开春,还不到春耕的时候,这会儿去当河工,那都是穿着短衫打着赤脚下河堤的,不说辛苦劳累了,只怕一下去就得被冻得够呛。哪怕等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了,那也依旧是苦差事。

春耕秋收够苦了吧?那一共才多少日子。去服徭役当河工,每日的辛劳程度都要远远超过于春耕秋收,而且一干就是半年。

到底该不该劝二小子去呢?

从俞承嗣下半晌离开家,一直到入夜歇下,俞母满脑子都是纠结。一会儿心道,承嗣打小就一个人在外求学,虽然不用下地干活,可念书费脑子啊。一会儿又想,当河工多苦啊,春耕秋收再辛苦那也是在家里,而且足足半年啊,真能咬牙熬过去?

一直到天明,听到村里其他人家养的鸡开始打鸣了,俞母仍不曾入睡。好在,经过了一整夜的思量,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起身收拾好自己,俞母心不在焉的做了早饭。在农家,晚饭可以不吃,可早饭一定要丰盛,尤其他们家不比其他人家,纵然是农闲时分,也得继续做篾器。

待一家三口坐在一道儿吃早饭时,俞母终是开了口,却是冲着俞家老三说的:“继业,你吃了饭去村头寻你二哥,他就住在王癞头家,你跟他说,娘找他有事儿,一定要叫他来家。”

俞家三兄弟,承嗣、兴家、继业,那可真是各个性子不同。

长子俞承嗣自是不用说了,俞母最看重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老二俞兴家,在没闹着分家之前,其实俞母对他真心不差,毕竟老大常年在外求学,他等于就是家里的老大了,甭管是上山砍竹子劈篾做篾器,还是下地春耕秋收,都是以他为主的,毕竟俞父年岁已经大了。

至于老三俞继业,别说是外人了,哪怕是家里人都很容易忽略他。也亏得家里的两个闺女都嫁出去了,俞承嗣一年到头都住在平安镇上,年前俞家老二还分出去单过了,这才叫俞父俞母不得不稍微看重他点儿。

这不,但凡有个啥活儿,俞母一准儿唤他去,搁在以往,那绝对是俞家老二的事儿。

然而俞家老三是真的木讷,比他爹他大伯更加像个木头桩子,听了俞母的话,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另外就是吃饭的速度微微加快了些。

吃过饭,俞家老三就出门去村头寻他二哥了。可这会儿,俞家老二老早就得了信儿,收拾妥了家当,带上媳妇儿,往山里头跑了。他出门时,天都没亮呢,及至到了山脚下,也不过才刚鸡鸣时分。等俞家老三赶到王癞头家时,哪儿还有人呢?

“走了,东西都拿走了,人也走了,不在我家住了。”王癞头蹲在房檐底下晒太阳,身上那一身的棉袄子已经脏得看不出色儿来,见到俞家老三过来寻人,他只没好气的嘟囔着,心里暗恨不知哪个家伙坏了他的买卖,要知道俞家老二借了他家房子住,隔三差五的就会拿些红薯予他,正月初二回门之后,还拿了一碗酒给他喝。

可惜呀可惜,这人跑了,也不知是哪个缺德冒泡的腌臜东西害的!!

俞家老三倒是听出了王癞头语气里的不快,毕竟他只是木讷,离傻还是有段距离的。只是他天生不善言辞,就是听出来了,也没个反应,仅仅是转身往家里走。

待回到家里,俞母瞅着他身后压根就没人,登时拉下了脸来:“咋个意思?你二哥不肯来家?”亏得她还思量了一整夜,犹豫再三才打算唤儿子过来商量一番,结果倒是好,那混账小子完全不理会她?

“走了。”俞家老三道。

如此简明扼要的两个字,显然没办法叫俞母满意,好在她也明白自家三小子是个什么性子,只忙使唤他去给俞父帮忙,自个儿又往村头那边跑了一趟。

亲自跑了一趟后,俞母很快弄清楚了一切。

显然,俞承嗣回村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他是大清早过来,等俞母和俞家老三卖了篾器结了账回家后,才离开的村子。这期间,就算时间再不长,那也得有大半日工夫了。俞承嗣在村里本就是名人,考上了秀才后,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人物,他来村里,俞家老二能不知晓?

若说在俞母心目中,自家长子是个有出息的,三小子是个木讷窝囊的,那么排行中间的俞家老二就是个成日里不干正事儿就知晓瞎胡闹给家里添乱的搅屎棍!

俞家老二在听说了俞承嗣回村后,非但没跑来俞家,反而唤了几个熊孩子帮着打听是非。偏乡下地头,原就习惯了白日里敞开院门,至于那些个半大不小的熊孩子们,更是家家户户乱窜。于是乎,没费什么劲儿,俞家老二就打听清楚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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