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这技能(227)

“让你品诗作画的时候坐不住凳子,这会儿看比赛,你倒有闲心想这些了。”皇帝挑了挑眉。小东西解的倒是有趣,只是他想起她素日念个诗都要嘟嘴落跑的模样,不免想笑她这番雅趣十足的解释。

按现代话说,碧桃同志绝对没有一颗文艺女青年的红心。

“还有‘味’字呢?”贞宝林妩媚地弯了弯眼,表面上像是闻了件趣事儿捧场,心里却对这些装模作样地论调不以为然。

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只是如今宫里流传着一句类似于“想上位,靠贵妃”的话,几乎没人会不给贵妃面子。就是她,也不得不利用这句话,或者说,利用贵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为自己谋算。她念及此处,眼神不自觉往赛场上一瞟,又及时地收回来。

“谁说是‘味’?”碧桃懒懒地托腮一笑,“既然只说三要,最后一点,为何不定一个‘音’。”换句话说,就是占了视觉、嗅觉、听觉的感官。

“乐音更适于酒宴庆贺或是赏景之时,与赛场的氛围并不相符。”贞宝林不解道。

碧桃轻笑:“靡靡之音确是如此。”也就是说,不符合完全是因为贞宝林自己在这一刻想的那些乐曲都是让人腿软身酥的,完全没想过那些蓬勃大气的乐曲。

贞宝林也确实没想到,皇宫争宠,弹奏那些激昂的乐曲不免让人有失“性”致,哪里有绵绵春情般的音乐来的实用?不过,即使是要选用激昂的曲调——

“贵妃娘娘莫不是想在此另摆戏台?否则一个人弹奏,怎么能与赛场上的浩大声势相媲美呢。只怕累的气喘吁吁,都没人听的清罢?”吴婕妤比贞宝林更快一步地想到这问题,不免笑掩了唇。

比赛的时候找人摆台子架琴,还要吹的好听说是“三要”,这不是闲的慌是什么。

“本宫看是吴婕妤想要唱戏了吧。”碧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吴婕妤打了个寒战,想到当日戏台上的那一出“步步娇”,立刻闭上了嘴。

一出戏堪堪止了,众妃嫔又继续欢欢笑笑地看比赛,嚼起牙来。“哎呀,那个系红巾子的侍卫,瞧着好厉害,又进一球呢。”

“唔,这是熊大人带出来的那个……姓什么来着……”

“你说宋侍卫?听说他娘是熊氏旁支里出来的,兜兜转转地算是有点关系,熊大人自是难免照顾他的。看上去功夫不错呀……”

……

碧桃原先那些话也只是想和皇帝逗乐般地说了,后来一群人目光盯准了她,还真教她有些吃不消,便止了话头。只暗地里扯了扯皇帝的袖子,悄悄地提了要求,又撒娇似地道:“不然打不起精神。”

皇帝笑着在桌下捏捏她软滑地手,点头吩咐了赵忠信几句。

没多久,四面状如圆柱筒形的大鼓被抬到了赛场两边,大鼓鼓面为蒙牛皮制,大红漆刷的腰部稍圆,两侧还安了铜制的大铁环,几个侍卫松手之际,登时落地震起一阵尘风。

“咦……这是要做什么……” 一看见这鼓,底下的妃嫔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又不是赛马,需要击鼓示警,更何况示警也只用一面鼓即可。

但见鼓前各横刀立马地站着一名侍卫,他们此时皆抖擞精神,挺直腰背,在看到三角旗帜挥下的一刹,高高举起的手臂立即重重击在鼓面上,发出沉肃的震响。四支鼓棒整齐划一的击在牛皮鼓面上,手臂贲起的肌肉显露出他们挥出的动作有多么坚韧有力,隆隆鼓声震动着草坪,鼓面亦是嗡鸣不止。

那鼓声恰到好处,没有响彻天际影响侍卫的发挥和赛马的状态,也不会湮灭在欢呼和马蹄的踢踏声中。如一曲激昂地背景乐,让人们看比赛的情绪在这充满节奏的鼓点声中,不自觉地高涨起来。

就连赛场上奋斗许久,此刻略显疲态的侍卫们,在鼓乐的加油声中精神振奋,仿佛一杆挥出,就可将对方的球门击穿。

“原来这就是贵妃娘娘所说的‘音’。”不少妃嫔听了鼓声后趣致大增,满面兴奋的与身边人交谈后才终于反应过来,恍然大悟。

皇嗣席位中,九岁的二皇子承泽脸上有着不符年龄的思虑神色,漆黑的眸光一闪,带一点稚气地笑着道:“贵妃娘娘果然是想人之不敢想,做人之不敢做。”

他的母亲是贤妃。虽然如今位列四妃,听上去高高在上,但他从小就知道,母妃没有家族可倚,势单力薄,不过是靠着皇后生存的卑微可怜人罢了。母妃不受宠,性子说好听了是谨慎,说难听了就是胆小,连带对他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在父皇面前凡是皆不许越过大皇兄。

即便现在大皇兄已经夭折,他才是兄弟之中年长的那一个,就连皇后娘娘都起了培养他的心思,他还是不能太出头。因为母妃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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