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爹在想什么？”

“没，我只是想到当初赫哥出征夜宛，我也是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清哥就是这样安慰我的，他说，我烈焰国没有任何人能撼动，郝连赫三个字足以令敌人闻风丧胆，我们不需要担心，我们只需要准备庆功宴就好，呵呵……那时候的烈焰国还不是很强，清哥的自信却强大到令人折服，尘儿，厉风是清哥唯一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相信他。”

说到连凤清，韩寒瘦削的脸上浮现淡淡的幸福，这都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爹爹，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那种淡淡的幸福必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结果，封颜是真的很羡慕，但并不向往，那是种怀念的幸福，他不要怀念，他跟韩寒不一样，韩寒没有了连凤清还有郝连赫，而他只有连厉风，他要的是相处的幸福。

“呵呵……问吧，没有什么是我的尘儿不能问的。”

韩寒宠溺的摸摸他红扑扑的脸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和郝连爹爹，先帝不是很小的时候就相爱吗？为什么风不是你和先帝的儿子？我查过了，先帝的确是有一位皇后的，你看着先帝立后不吃醋吗？”

这件事封颜一直想问，但一直都没机会问，他看得出来，连厉风也很在意，当初听说郝连云韩旭和他是亲兄弟的时候，连厉风沉默了好久，应该是很遗憾才对。

大概是没想到封颜会问这个，韩寒一怔，随即嘴边荡起一抹苦涩夹杂幸福的笑容。

“因为清哥不想让世人说我的不是，因为清哥说我该是国之栋梁，不该屈居后宫，哪怕我自己愿意，尘儿，为父这一生欠得最多的就是清哥，唯一的遗憾就是厉风不是我和清哥的儿子，如果说当时没吃过醋是绝不可能的，但我知道清哥的心里比我更难过，毕竟娶一个不爱的人那种痛楚外人是无法体会的，本来为父生下云儿后就不打算再生，没想到后来却还是怀上了你，呵呵……你知道吗，我给清哥和自己下药，想拥有一个像清哥的孩子，结果清哥愣是忍住没碰我，最后让赫哥帮我解毒，自己忍受春药的折磨，这才有了你，清哥对我的情，对我的保护是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偿清的债，我和赫哥欠他太多了，是以他让我将你送进宫嫁给厉风我才没有反对，对不起，尘儿，让你代为父偿还欠清哥的情。”

明明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眼角却挂着泪珠，韩寒到现在也没办法释怀没帮连凤清生孩子的事，至死应该也不能释怀。

封颜里一阵阵抽痛，是心疼韩寒，也是心痛先帝，对先帝的崇拜更是翻天覆地，那是种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才能让一个那么伟大的男人做出那么艰难的决定？如果是他的话，他绝对做不到，抬首看向蔚蓝的天际，封颜眼眶微微湿润，父皇，您真是太伟大了。

自古以来，大臣爬上皇帝的床都被视为娈臣，不管你有多少才华，造福了多少苍生，永远都会受世人千古责骂，连凤清就是看透了这点，才不得不逼迫自己立后，不得不放弃与韩寒拥有子嗣的机会，帝王家最不需要的就是爱情，特别是帝王与大臣的爱情，不但不能受到祝福，反而会让人千古斥骂，难怪先帝那么张狂的一个男人没有将韩寒纳入后宫，没有独自占有他，没有将他们的关系公布天下，这都是为了韩寒的名誉啊！

郝连赫远远的看着他们，武功高强，内功深厚的他当然也听到了韩寒与封颜之间的对话，他的心里跟韩寒一样，脸上也荡着晦涩难懂的笑。

连凤清，当之无愧的一代霸王，却也是痴情种子，拥有帝王最难得的情与爱，谅与解，胸襟开阔，令人折服。

第一百八十章 备战准备

从韩寒那里出来，封颜带去的怒火倒是没了，整个人却陷入不安当中，拖着笨重的身体疾步往凤鸣殿走，远远的就看到董卿红肿着眼站在门口，心里无奈的叹口气，董卿表面是男人，内心却是女人，他还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颜哥，对不起。”

还没等封颜主仆二人走近，董卿的身体成九十度弯下，深深的朝他一鞠躬。

“唉……起来吧，以后言行举止多注意一点。”

封颜丢个眼神给身边的巧云，巧云会意，跨前两步扶起他，看着他红肿的双眼，封颜心里又是一叹。

“董卿，如果你真的不习惯宫里的生活，要不要去丞相……”

“不，颜哥，我不要去丞相府，你不要送我走。”

封颜的建议还没说完，董卿连忙打断他，红肿的双眼带着乞求，甚至再次涌上水雾，看他又要哭了，封颜几不可查的皱皱眉，连忙道：“我知道了，你别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