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爆粗口,秦封雪轻轻的嗤笑出声,手里的动作忽然就停下来。
“如果,段重锦要死,你只有杀了我才能救他,你会怎么做?”
头脑仍然有些混乱,他清冷的声音却清晰传入耳中。
段重锦……会死?
杀了,秦封雪……?
我重重喘息着,隐藏自己一瞬间的迷茫。
“什么狗屁假设。”我回头,不爽瞪他一眼。
秦封雪的嘴角又微微勾起,毫无预兆,加快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你会怎么做?”感到臂弯里的人难耐的弓起腰,秦封雪更加步步紧逼,寻求着这看似毫无意义的答案。
你想要捅破这层纸么?
为什么你突然在意了?
如果我给了你你不愿听到的答案,我们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第一百零四章 虐待之后要抚慰
这是一个选择。他在试探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其实,我无法做出选择。
我可以为段重锦杀死自己,却也许,无法为了段重锦杀掉秦封雪。
我无法假设自己处在这样一个情境中。
实在是,太残忍了。
身体仍然被秦封雪控制在手里,反复得蹂躏和刺激着,我努力控制住自己,平复下来。
“秦封雪,你就这么想知道么?”
我忽然冷下语气,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
自从三年前,我就再很少用这样毫无感情的眼神。曾经,我用这样冷漠的目光注视这个世界,注视了很多年。三年之前,我才突然明白了,这样的目光原来是可以刺痛别人的。
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染上了情欲的眼睛,去看秦封雪能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秦封雪对上我的目光,我看到他幽邃的眼睛深处,微微波动了一下。
利用秦封雪忽然出现这样的动摇和破绽,我猛地挣脱出他的桎梏。但是失去他的支撑,我竟然腿一软,身体滑落在地上。
这一瞬间他的动摇被我看在眼里,心脏,不知道为什么,无由闷闷得疼了一下。
我低下头,手撑着地面,沉沉喘息,不想也不敢去看他。
他的目光,其实总是会让人觉得畏惧的。不是因为他的冷厉不是因为他的阴狠,却是因为他眼中的寒凉寂静和孤冷,只是因为害怕自己会被这样的冷所冻结了肌肤,刺痛了骨骼。
那么的冷,封雪,是不是意味着,心为大雪所封,任什么,也再暖不了。
难道,连你的名字都在诅咒着你。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你心中始终在意我还想着段重锦么?秦封雪,你我明明都知道,我再剩下的性命也不长了……”
我没有说完,被他打断,他声音很轻很柔,却让我无法再说下去。
“为什么你总是不断提醒我,提醒你自己这一点呢?”
我抬眼,看见手边他白色的雪靴。
“我……”
“为什么总是把它当作借口呢?嗯?”
白色的衣衫在我面前荡出一道柔软的弧线,而后缓缓堆叠而下。他蹲下身子,微凉手指轻轻绕过我的侧脸,滑过我的脖颈,最后抬起我的下巴。
我不得不看着他。
他在淡淡的笑着,笑容那样温暖,眼中的景色却是那么深远而凄清。
我的确是在逃避他。
逃避我自己。
但是为什么不允许我逃避呢?
人为什么,一定要总是那么清醒?要折磨自己呢?
我问自己,无知无觉,却轻轻说出来。
秦封雪定定看着我,这一刻,时间仿佛定了格,一切声音和动作都中止。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抬起手把我揽进怀里,把我圈进他的臂弯,让我的脸埋进他的颈窝。
“罢了……糊涂一点也好……”
很久,我听到他淡淡一声叹息。
那人身上,幽眇的佛手香弥漫了空气。
我放松了身体,依靠在他的怀中,把温湿的气息吐在他的颈间。
寂静幽暗中的拥抱,总是让人失去一切拒绝和思考的能力。
拥抱亲吻,在黑暗中相互抚慰。
寂寞中,我们也只有如此,才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找到一丝温暖,即使那温暖,也是稍纵即逝。
最终。我与秦封雪中间始终隔着的那层薄薄的纸,仍旧没有被捅破。
以后,大概也再不会有人去想要捅破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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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间该死的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房间的门是被从内反锁的,牡丹大概早就被秦封雪给轰出去了。
又被这家伙给耍了……说什么,“我们小声点”,害我一直心惊胆战不敢大喘气。
我手按在门闩上,回头抛给秦封雪一记眼刀。
“寒儿,怎么眼神这么凶狠?”“吃饱喝足”的某妖孽懒洋洋整着衣服,笑着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