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夙逸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变了调的声音被听出来。
听见他这样说,秦楼月却还是从床头摸出来一个玉盒,打开盖子。
“不要动,我替你上药。”秦楼月说着指尖沾起透明清亮的药膏,另一只手抚上夙逸翘挺的臂部。
“你干嘛!”夙逸像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坐起来,震惊而愤怒地看着秦楼月。
“上药啊......”秦楼月被他瞪得一头雾水。
难道夙逸起床气比较大?
“不要碰我!你不用可怜我,施舍给我这样多余的关心!”夙逸愤怒地吼出来,然而,他越是说,声音里就越藏不住的颤抖,最后一大滴眼泪终于再也抑制不住,跌出了眼眶。
“离我远一点......”声音里都满是哭腔。
秦楼月却没有动。
“夙逸,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秦楼月微敛着眉,在他身边坐下,“看着我,你觉得我把你当城什么?”
夙逸眼泪一直无法控制的掉出来,倔强别过头不去看秦楼月。
“夙逸,你现在把那个春药忘掉。”秦楼月手指温柔覆上夙逸的侧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是我抱了你,因为我对你有欲望,我想让你属于我,你明白吗?”
“嗯......?”夙逸掉眼泪掉得可怜巴巴的,一时没有消化秦楼月话里的意思。
“夙逸,我们在一起,好吗?从现在开始,留在我的身边,不要再从我身边离开。”
“月......”夙逸透过水汽氤氲的眼睛,怔怔看着秦楼月。
他明白,秦楼月是在表白。
从前,他们一直像在捉迷藏。一个追逐,一个躲避。相互试探着底线,没有人越过雷池一步。
然而,一个吻,一夜疯狂之后,他们之中,终于有人捅破了这层窗纸。
这个总是在刻意躲避他的感情的家伙,竟然提前自己一步向他表白了?
秦楼月手指轻轻滑过夙逸的肩头,锁骨,胸口......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伤都是为我而受。你为我放弃了那么多,忍受了那么多,你以为你为我受伤我会庆幸,会无动于衷么?”秦楼月的指尖最后指在自己的心口,“这里,已经因为你,痛了很久了......从此以后,换我来守护你,不会让你再为我而伤。”
夙逸默默看着秦楼月,看了很久。其间,一直掉个不停的眼泪终于刹住了闸。
“你在向我表白?”末了,他终于嗓子哑哑地开口。
秦楼月见他终于恢复了常态,刚才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弭不见,他苦笑了一下,揉揉夙逸的长发,“对。”
“说得一套一套的......演练好的啊?”
“嗯,从昨夜一直想到现在。”秦楼月回答得倒也诚实。
夙逸脸还是绷着,但是漂亮的桃花眼中已经掩藏不住笑意。
“现在肯让我上药了?”秦楼月晃了晃另外一只手上还沾着的药。
“嗯......”一向厚脸皮的夙逸,竟然脸上也泛起一抹红晕,他乖乖在床上趴好。
手指小心翼翼,先在周围慢慢按摩,等到夙逸放松了,才接着药物的润滑,一点点滑进去。
“都肿起来了......下次我一定会温柔的。”
夙逸把头闷在被褥里,不想被秦楼月看到自己又一脸享受的表情,“你刚才不是说没有下次了么?”
“我是说,以后都不会像昨天那样过火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根本人不可貌相啊,我还以为你在床上也是个翩翩君子呢,结果像个发情期的野兽一样......”
秦楼月还没开口,忽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侍女的声音,“公子,漠嫣门主来了。”
夙逸猛然一惊,漠嫣?漠嫣怎么会在这里!他突然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房间的布局无比熟悉——这里明明就是秦楼月的府宅啊!
“我们不是在客栈吗?怎么跑到你家里了!”
“昨夜,我抱着你回来的......”秦楼月微笑着解释,“你晕过去了......”
夙逸脸色微变,“有没有人看见?”
“呃......”秦楼月干笑,欲言又止。
他们还没说完,门口传来粗鲁的敲门声,“秦殿主,夙逸殿主,我这个门主过来视察工作了,我数到十就进去。一,二......”
“漠嫣你这个变态女人!你先看我裸体啊!”夙逸暴怒地吼回去,吼完就发现不对,这不是不打自招自己和秦楼月干了那啥么......
果然,门外的漠嫣乱没形象狂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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