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府大门到后宅,路程也不是一般的远,走的秦亦脚掌发酸,这才到了后宅的门口。尉迟晞跟尉迟殷倒是一路都在说话,也不知道这第一次见面的二人又什么可说的这么投契。

前宅跟京内的大宅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几进院子,各自配着跨院,都是平日公干的地方,进了后院才开始看出南边儿的宅子与北方的较大区别,亭台楼阁均小巧精致、构思巧妙,每每疑似无路之时,一转又豁然开朗。

转了几个弯这才到了一个大院门口,门上匾额题着凌擎居三个大字,见尉迟晞抬眼打量,尉迟殷忙回话道:“这是家父自己题的匾额。”

“皇叔果然是一手好字,难怪父皇时常对我们兄弟耳提面命,让我们多多学皇叔当年练字的坚毅。”

“殿下过奖了。”尉迟殷客气着,在前头领路,有下人撩开正房的门帘,一股中药气味扑面而来。

门窗都拢着深色的窗纱,衬得屋内很是昏暗,让人没有来的觉得气闷。尉迟殷解释道:“大夫道家父的病不能见风,委屈殿下了。”

尉迟晞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迈步向内走去,秦亦忙快步跟上,待到进去内室,秦亦更觉得难受的很,这屋里竟然门窗紧闭,屋内闷热不堪犹如蒸笼。难怪病了一个多月还不好,这么闷热的屋子,便是个好人都能住病了。

尉迟晞刚靠近床边,从床帐内忽然伸出只枯瘦如柴的大手,猛地抓向他的手腕,吓得秦亦一把将尉迟晞揽进自己怀里。

第二卷 西萝之行 第四十六章 迷障重重

尉迟殷忙抢上前一步对着床帐内道:“父亲,六殿下来看您了。”

床帐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惶恐不已地道:“六殿下?是老六,老六你别再来找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你不要再来找我……”

尉迟殷头上也渗出点点汗珠,不知是因为屋内的闷热还是什么,看了眼尉迟晞的脸色又对帐子内说:“父亲,是当今的六皇子六殿下。”

尉迟晞安抚地握了握秦亦的手,自己上前两步拉住那只苍老的手道:“皇叔,小侄晞儿来看您了。”

“晞儿?”那个苍老的声音重复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回忆什么。

“家父病得有些神志不清,还望殿下海涵。”尉迟殷在一旁躬身道。

尉迟晞本想掀开床帐,但见旁边两个家丁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便只是掀开一角,将那只枯瘦的手放入帐内,道:“皇叔且好生养病,父皇一直很牵挂于您。”

帐内毫无反应,尉迟晞无法,只得先行出来到得正厅,这才转头问:“表兄,皇叔怎会病得如此严重?”

“唉!”尉迟殷长叹一口气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尉迟晞虽称他为表兄,他却不敢失礼,先让尉迟晞坐了主位,着人奉茶后自己才坐在下首说:“月余前岭山北端我国与浑止交界处发生暴乱,听探子回报还牵扯齐人以及萝族,家父不敢大意便亲自前往,而留草民在王府策应。原本已经传来信息道纠纷解决,说家父已经启程回府,却没想到在半途车队遭遇袭击,家父身中毒箭,回来便已奄奄一息,所赖家兄寻得一名医,这才保住性命,却如殿下所见,一直如此神志不清不成人形……”尉迟殷说到后面红了眼圈,哽咽着说不下去。

尉迟晞安慰了几句道:“此行吾随行带了御医以及巫祝,不知能否帮上一二。”

“多谢殿下惦念,如此最好,草民近日也四下寻访名医,盼一解家父的病痛,看着父亲如此,为人子者却不能分担一二,草民真是寝食不安。”尉迟殷丝毫没有推辞,反倒露出欣喜的面孔,纳头便要下拜,“宫内御医及巫祝想必俱是高手,若真能药到病除,草民永感殿下恩德。”

秦亦接到尉迟晞的眼色,忙上前扶起尉迟殷,还不待她说话,手内便被塞进一个纸团,她忙不露声色地顺入袖中。顺势扶起尉迟殷道:“世子如此实在太过于多礼,我家殿下是以晚辈身份来探望皇叔,与世子也是兄弟相交,您若总这般下拜,想必我家殿下心内也是不安的。”

二人又对答几句,秦亦一直想着袖内的纸团,心不在焉的也没注意听他们都说些什么,直到见二人俱是起身,才知道这是要走了。

还好出府没有走那么远的路,尉迟殷倒是个做事周全的,着人将马车驾到后宅的偏门,嘴上还连声道得罪。

上了马车后,秦亦抬手掀帘朝外张望,尉迟殷等人俱站在门口恭送,马车周围均是禁卫军,走在马车前面领队开路的正是李铮。她稍稍放心便回头去瞧尉迟晞,果然他皱着眉头正在思索什么,秦亦掏出纸团放在桌上低声道:“殿下,这是刚才世子塞到我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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