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165)

孟重光:“……师兄?”

“收着。”徐行之眼前蚊影重重,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小声说,“你在这里,我用不着了。”

孟重光喉头一哽,眼泪落下时,徐行之却已是倦极,头靠在孟重光怀中,彻底昏厥过去。

不多时,人在房中聚齐了。

元如昼将骨指小心翼翼地搭于徐行之腕上,又以手背试温。周望则背着双刀靠在床前,不无担忧地看着徐行之因为发烧而染上一片酡红色的脸:“如昼姐姐催我睡得早,昨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在场几人立即各自看向不同的地方。

孟重光亦不答。他蹲在床边看守着徐行之,手既然被元如昼占去了,他就紧紧握住徐行之的脚踝,似乎生怕徐行之会走脱离体而去。

唯有周北南一脸的扬眉吐气:“让你们闹,让你们不让我们睡觉。”

陆御九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还碾了碾。

周北南嘶地一声吃痛,索性一把将陆御九托着胁下抱起,哄小孩儿似的,让他两只脚都踩在自己脚上,不管陆御九怎么挣扎,都牢牢用胳膊揽住他的脖子,憋得陆御九一张脸红彤彤的。

曲驰不赞同地盯着孟重光:“不管行之他犯了什么错,也不能把他打成这样。”

陶闲则紧张地问元如昼:“怎么样了?”

元如昼正想答话,便见徐行之将眉毛夹起一个极其难受的角度,喃喃道:“师父……师父,不要……”

在场几人听他这般梦呓,纷纷变了颜色。

元如昼神情震动,抽回手来。空洞的双眼定定看向徐行之时,那股哀伤又沉静的沉默简直叫人冷到骨子里去。

徐行之极痛苦地翻转着身子:“……师父,行之宁可死,我宁可死啊!”

孟重光扑上去,压紧徐行之死攥成拳的手,一根根把手指掰开:“……好了好了,师兄,没事了。”

徐行之眼皮微掀,疲惫地瞄了他一眼:“师父呢?我们昨日约了赏梅饮酒,师父怎生没来?害我在廊下冻了半夜……”

孟重光娴熟地哄他:“师兄,师父吃醉酒了,还在青竹殿里睡着呢。”

徐行之用力闭了闭眼睛,把头往后仰去:“……骗我。师父不在了,不在了。”

周北南啧了一声,把陆御九从自己脚上抱下,几步上前,伸手拍打徐行之的脸:“……对了,你提起这茬,我正好有事要问你呢。徐行之?徐行之!!别睡!”

孟重光目光的温度在从徐行之转移到周北南身上的瞬间便冷了数倍:“周北南,你做什么?”

周北南理直气壮:“我有事问他!”

孟重光厉声:“你别刺激师兄!滚!!”

他掌心燃起一抹厉光,隔空推至他肋下三寸,让周北南连退数步,直到撞上陆御九才停下。

一摔之下,周北南的火性也冒了出来,捂住被击打得肋骨隐隐闷痛的胸口,隔着几步指着徐行之喝道:“徐行之,你别他妈装死!四门之中谁人不知清静君最是疼爱你,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杀清静君?你起来呀,你倒是说呀!”

“清静君”三字似乎的确对徐行之有效。他难捱地喘息起来,伸手抓住胸前的衣服,似乎想要把心脏活生生从里面掏出来。

周北南意气一过,方才发现,徐行之哭了。

点滴泪水无声地从他眼尾处滑过,融入枕芯,将那沾了眼泪的缎面枕濡染成一片深色。

周北南见过徐行之发笑发怒,就是没见过他哭,一时间脸色都变了:“我,我……他……”

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善起来,周北南尴尬不已,嘀咕着:“我就是听他提起来,想赶快问问……以前他在外头流亡的时候,他不提起,我也不好问……”

周望好奇地问:“清静君是谁?”

曲驰难得提高了一点声音,严肃道:“……阿望。”

周望立时噤声,但她发现,提起这人,大家均是一脸痛色。

元如昼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徐行之,略有痛苦地低声道:“我不知道,当年我也只看到师兄从师父殿中被押送出来,师兄口中、身上,都是清静君的血。可能……可能……”

她转过眸光,往孟重光方向看去,语气中略含期盼:“师兄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为何……”

“师兄不愿提,我怎么会多问。”孟重光取出手巾,用热水沾湿了,在徐行之的脸颊上一下下印着,“我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师兄出事时,我根本不在风陵山。”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重光外,每个角色的名字都是有由来的~

今天这首诗是温庭筠的《晚坐寄友人》。

第53章 一晌贪欢

徐行之全身上下率先苏醒过来的是腰部,要命的酸痛叫徐行之产生了被腰斩过后又被草草拼凑起来、再用草帘子一卷暴尸荒野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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