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170)

他画了一大把糖葫芦,里面既有周望的,也有徐行之的,他一样样点给陶闲看,好像那里躺着的都是一串串货真价实、亟待出售的街头甜点。

陶闲就含笑耐心地听他清点,时不时还点一下头。等曲驰把每个人的都数了一个遍,他才疑惑地夹起眉来,把地上灰扑扑的糖葫芦们点了个数:“……你的呢。”

曲驰一怔,又一二三四五地点了一通,才不好意思地笑道:“忘了。”

陶闲很大方地指着自己一颗颗大如脑袋的糖葫芦串:“我们分着吃。一人一半呀。”

曲驰想了想,开心地点下了头。

徐行之眼见他们之间这般温情又协调,不自觉浅笑起来,出声对陶闲道:“他一个大傻子,白捡你这么一个挚友,倒是不幸里的万幸了。”

曲驰听见了,便背过身来,抗议道:“我不是傻子。我是曲驰。行之,你不能这么说我。”

徐行之举手:“好好,我错了。”

曲驰被徐行之这样说,心里着实有些郁闷,又转头向陶闲求证:“陶闲,我傻吗。”

陶闲显然不是很会哄人,他吭哧了半晌,才柔声道:“傻子……也很好。曲师兄什么都是最好的。”

“傻子很好吗?”曲驰若有所思地牵起陶闲的手,信任道,“那,我不是曲驰了,我是傻子。”

陶闲哭笑不得地任他牵着,缓步朝二人所居的偏殿走去,临走前,陶闲抱歉地冲徐行之摆手,还把暖好的衣裳脱下,挂在了不远处的低矮树梢上。

徐行之凝望着二人背影,只觉心中安静得很。

那些惹人烦忧的愁绪纷纷抽离而去,天地间只剩下这两人相执而去的画面,着实美好得要命。

他正出神间,突然被纳入一个怀抱之中。

孟重光从后轻轻厮磨着他,像是蹭痒的小奶狗:“师兄,你睡醒了怎么也不喊重光一声,害得重光醒来看不见你。”

“我看你太累了,想叫你多睡一会儿。”

“我不累。”孟重光撒娇,“我只要一睡着,梦中都是师兄,偏偏摸不着,挨不到,可不好过了。还不如早早醒过来,多与师兄亲近亲近。”

徐行之失笑。

话是如此说,可在徐行之眼里,孟重光的确疲惫已极。

他那种近乎于疯狂的疲惫是从骨子中透出来的。

过去徐行之对孟重光敬而远之时,并未能察觉这份疲惫,然而靠他越近,那股难以形容的倦累感就像漆黑的潮水似的,泼天盖地把徐行之覆盖起来。

今日他是真正地睡着了,徐行之才没去打扰他。

过去几日,每当他从沉睡中醒来时,都会发现孟重光正盯着他看。

他双眸里汹涌着的情绪极其复杂,仿佛是恨不得用眼睛把徐行之吞入其中,存放在眼中,细心珍爱,且永远囚禁起来。

而当徐行之注意到这一点时,孟重光便会马上把这样的情绪收拾妥当,拥住徐行之,轻柔又克制地与他相吻。

……徐行之总有种他在逃避些什么的错觉。

然而,他既不愿提及,徐行之也不想去问个清楚。

至少在孟重光这里,徐行之想求一个难得糊涂。

再休整几日,几人踏上了前往化外之境的道路。

蛮荒监狱就是一整片无边无际的荒原,无日无月,几人只能以孟重光在蛮荒中树立的高塔为标杆,判断几人要往何处去。

这十三年来,孟重光踏遍了蛮荒中他能够踏及的角角落落,因此由他带路是再好不过的了。

走出虎跳涧后,周望笑着伸了个懒腰:“好久没能回家了,我倒真是真想念家里。早知道就该把铃铛带上,做个护身符。”

元如昼温柔道:“那是你娘留给你唯一一样遗物,万一打碎怎么是好。”

周望:“我是怕有歹人闯入塔中,把它抢走了。”

元如昼同她咬耳朵,宽慰道:“你大可放心。有重光的阵法在,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塔的。”

徐行之听了一会儿二人的对话,又转向重光,想偷偷问一问元如昼这一身狼藉白骨是如何得来的,谁想甫一转过去,就被身侧的孟重光拉起了手掌,尾指难耐地在他掌心勾个不停。

瞧他一副食髓知味的小模样,徐行之忍俊不禁:“想干什么?”

孟重光舔一舔唇畔,把殷红色的唇染上一层薄凉诱人的浅光:“想干师兄。”

“前日晚上……”

“那是前日。”孟重光目光略含幽怨,“师兄昨日都不叫重光进房……连窗户也锁了。”

“都说了今日要赶路,不得混闹。”徐行之明明知道他想要什么,只是故意逗着他,“憋了十三年了,这一两日都忍不住吗?”

孟重光不吭声了,轻轻往徐行之侧胯上蹭,一边蹭一边哀求又期待地望着徐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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