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181)

“……师兄?”

在孟重光视线接触到徐行之的那一瞬,徐行之感觉喉头一窒。

孟重光以前耍赖、撒娇、委屈,种种时刻,都爱掉上几滴眼泪,但此刻他双眼干燥,却惹得徐行之的心脏像是被雷电劈刺一样难受。

“师兄……”孟重光的声音像是在呼救,仿佛只差一线便要滑进深谷边缘的旅人。

徐行之朝他迎出几步,而孟重光也摇晃着站起身来,踉跄着朝他奔去。

他从前襟至下摆处都沾满了血。

血都是别人的。但不知为何,徐行之总觉得这些血里有大部分是从他心头渗出来的。

孟重光扑入他怀里,用腥气漫溢的双手掐紧了他的衣裳:“师兄,你去哪里了?”

他眼中很是迷茫,徐行之只好出声安慰他道:“我就在此,哪儿都没去。”

“是吗?那……刚才定然是重光在做梦了。”孟重光着迷的眼神颇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师兄,重光知错了,你以后别这样吓唬重光。”

徐行之总觉得他这个梦是有迹可循的,便搂抱着他循循善诱:“好。不过你说,你哪里做错了?”

孟重光急急地解释道:“我只是去了一趟蓝桥坡……我只是想去为师兄采上一些蕙草装点屋子,整个蛮荒只有那处生有蕙草……我没有想到他们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孟重光抬手指向满地尸骨,眼睫里闪耀着天真的期盼:“你看,师兄,我给你报仇了。”

徐行之皱眉看去,只能根据藕断丝连的衣裳碎片判断,黄山月和封山之主兽皮人皆在其中。

……孟重光为何会做屠杀封山的梦?

徐行之心中隐隐生出丝缕寒意来。

他抬头往方才孟重光怀拥着的尸首方向看去,那尸首横卧在地上,面目不清,血肉模糊,已是断了气息。

伤得这样重,哪怕送回元如昼身边,也早已是回天乏术,药石无医了。

然而,徐行之却越瞧越觉得心惊。

他怎么看那躺在地上之人的轮廓、骨型都觉得眼熟,而且是一种令人喉头发紧的熟悉。

察觉到徐行之目光有异,孟重光怯怯地抓紧了徐行之的衣角,挡住了他的视线:“师兄……别看了,都是假的。我们回塔去。”

徐行之强行捺下心悸感,直视着梦中的“孟重光”:“我们去过虎跳涧吗?”

注视着徐行之,孟重光煞白的面庞渐渐有血色回笼:“……师兄想去虎跳涧?”

“我们去过吗?”

孟重光踏踏实实地握住了徐行之温软的手心,愈加开怀,把身后的那具尸身全然当做是南柯一梦了:“师兄在虎跳涧有熟人?师兄不论想去哪里,重光都跟着。”

徐行之:“……”

在孟重光的梦中,此时的他们还未曾去过虎跳涧。

……此外,“蓝桥坡”此名他也从孟重光口中听说过。

在他初入蛮荒不久、封山之主兽皮人起意来劫持他时,派手下监视孟重光,知晓他去了蓝桥坡,方才放胆下手,却被半路赶回的孟重光当场擒获,落得了个全身残疾、惨遭幽禁的下场。

那封山之主号称蛮荒之王,但却着实是个不惹人注意的小卒子,更何况在接连撞上南狸与起源巨人之后,徐行之几乎要不记得这人是做什么的了。

但孟重光看样子却很是介怀此事,以至于在梦里还要把封山再屠戮一遍?

……他大概是真心地怕自己出事吧。

思及此,徐行之心头一派柔软,环抱住了孟重光,轻轻吻了他的额发:“……尽做傻事。”

孟重光唇角一抖,不可置信地抬头:“……师兄?你……”

徐行之知道眼前的这个是还未得到他“谅解”的孟重光,看到他满是惊喜的神情,心中微酸。

他俯下身,缓缓用唇亲上他血迹斑斑的鼻梁:“若知道你心里这般难受,我进蛮荒第一日就该与你做这样的事情。”

孟重光呼吸一窒,盯住面前人的双目,突然动手,把人翻转过去,徐行之后背的衣裳嗤啦一声碎裂开来。

徐行之双手抵住石壁,侧过脸来,仍想再望一眼刚才被孟重光抱于怀中的尸首,想弄清楚那张脸为何叫他如此心冷心惊。

孟重光却没有再给他这样的机会,在察觉到徐行之视线落向何处之后,他把徐行之打横抱起,徐行之轻透破损的衣衫大幅度翻卷起来,状若春云。

他大踏步走开来,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后头横陈的尸首。

……亦或是不敢多看罢,怕那尸首是真,怀中人是假。

两人都像在南狸宫殿中的沐池里一样,近乎癫狂地欢好,几乎滚遍了整条羊肠石道。

徐行之出着汗低喘不止时,心里仍有疑云弥漫:若那尸体是孟重光心中恐惧的幻影投映,为何在遇见自己后仍未消失呢?

上一篇:娇妻养成札记 下一篇:总裁他是偏执狂

骑鲸南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