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329)

他返过身去,懒散地眯着笑眼:“两位,还有何事啊?”

狐眼警惕着逼上前来:“你究竟是谁?!……”

徐行之一笑。

狐眼只觉眼前本就婆娑的树影猛地一摇,待那虚影消失,徐行之却也像是融入树中了似的不见踪影。

紧接着,他鼻端飘来一阵幽幽的檀香气。

他几乎是有些惑然地瞪着空荡荡的前方,突觉后背一温,颈间一凉,按剑的右臂便被一只胳膊牢牢自后锁上。

狐眼惊怒交集,终是将那名字结结巴巴地吐了出来:“徐,徐行之……”

徐行之游魂似的与他后背相贴,反手持一柄鱼肠剑,薄凉的刃面横向紧抵着虎狐眼的颈部,缓缓剖过:“……我若是你,猜到我是谁,定会先跑的。”

薄刃过处,血溅三尺。

狐眼到死也想不明白,徐行之身上本无兵刃,他究竟是怎么凭空变出一把剑来的。

放干了他的血,徐行之便拿剑柄直捣他的后腰,任其死狗似的滑脱在地。

他检查过自己身上没沾上血迹,才信手抖去剑上残血,甩出一线血珠,再一抬眼,那与狐眼随行的弟子倒是乖觉,听见他的名字便已抛剑御上,疾风流火似的奔命去也。

徐行之单手持剑,让剑尖垂直向下,只一震一抖,便幻出一弯雕花巨弓和一柄白羽箭。他翻足相撑,单手搭箭,将银弦雕弓拉成了个满月模样,略瞄了瞄,一箭追去,那御剑而走的人便身子一僵,中箭大雁似的翻滚了下去。

那一箭只射穿了他的小腿,不会伤及性命,徐行之还有闲心回身去给陆御九裹了裹有些松脱的衣裳,才去捡他射下的战利品,打算带回去交给孟重光审问审问。

……然而他在谷那头只捡到了一具尸体。

此人胸膛里插着一把断箭,竟是抢在徐行之来前斫了箭头,自绝于此。

徐行之丝毫不知自己的名字也和孟重光一样,有吓得人当场自尽的威力,看着这尸体着实惋惜了半天,随即毫不留情地下手扒了他的衣裳,只留单衫里衣覆体。

现在徐行之很能理解,为何孟重光每每抓到那些前来蛮荒窥探于他们的弟子,都要扒去他们的衣裳才肯罢休。

起初他以为那是孟重光对他们的羞辱,后来才知,那其实是这些来客对于孟重光等人的羞辱。

徐行之他们走后约一刻钟,清凉谷再次迎来两名访客。

卅四披着一身月光跟在徐平生身后,东张西望:“这谷中怎得和往日不同了?”

往日的清凉谷黑影团团、寒气森森,一瓣冷月映照下,阴诡之气蒸腾得宛如雾障,然而卅四今天在附近游荡,感应到此处有极强的灵力流动痕迹,前来查看,却觉谷内空空荡荡,数以千计的鬼魂竟然尽数消失无踪,着实怪异得紧。

徐平生不理会他,自顾自领着他往前走。

“嗨嗨,你要带我去哪儿?”卅四埋怨,“给我个准信啊,我还想进清凉谷谷门瞧瞧看呢。”

徐平生向来寡言,能做事绝不多话,自是不会搭理卅四。

卅四又开始抱怨:“……我这是收了个什么东西。”

徐平生瞪他。

卅四本就是个人来疯,尤爱招惹这个自己养了十三年的小怪物:“哟呵,你还敢瞪我。你长本事了是不是。”

徐平生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卅四贱兮兮地撩闲,拿指头怼他后腰:“你再跟我横啊,怎么不横了?”

徐平生憋了半天,简短反击道:“……幼稚。”

卅四:“……”

难得被闷葫芦噎了一回,卅四正满肚肠乱转地琢磨着要怎么呛回去,徐平生便站住了脚步。

在荒谷背阴处,卅四看到了一具被扒得只剩里衣的尸身面朝下趴在地上。

卅四收了收玩闹之心,走上前去。

摸一摸他尚有余温的颈子,卅四判断:“刚死。”

徐平生跪在尸身旁,直眉楞眼地看了片刻,拔出剑,径直捣入了那人已不跳了的心脏。

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脸血,卅四恨不得左右开弓给徐平生几个大嘴巴子,死忍活忍才说服自己不跟一具醒尸一般计较:“你干什么?!”

“魔道的。杀掉。”

卅四抹了一把脸:“大哥!你他妈听不见我说话吗?听不见亲眼瞅瞅啊倒是!死的!”

徐平生不觉得自己屠戮魔道有何不妥,然而把卅四的脸弄花了,似乎不妥,便从怀里取出手绢,替卅四擦脸。

卅四一臂把他格开:“得得得。反正脏也脏了,等回了且末山……”

话音未落,他便见徐平生像是有所感应似的,抽一抽鼻子,俯身在尸身上下浅嗅一阵,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卅四顿时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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