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37)

满怀的植物清香,让徐行之几乎在一瞬间确定了来者的身份。

他睁开眼睛,便迎面撞上了孟重光的目光。

徐行之这辈子没有见过这种像海一样的眼神,深邃,温柔,永远望不见底,而在静海之下似乎时刻隐藏着一股漩涡,时刻准备把眼前人吞进去,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徐行之被他看得脊梁骨一阵酥麻,一时间燥热难言,连话也忘了说。

孟重光抱住他,小小声地说起话来的样子委屈至极,像极了小奶狗:“师兄,你又乱跑,怎么不在房中等我回去?”

他形状漂亮唇线曼妙的唇就停留在徐行之鼻翼处,从他口中呼出的热流直接把徐行之的脸蒸得发了红。

昨夜那个不经意的唇角碰触,和兽皮人方才提起的“兔儿爷”,再加上徐行之现在被他的气音搔得隐隐发痒的耳朵,将徐行之的头脑扰得一片混沌,仅仅说出一个“你”字,喉头便一阵阵发起紧来。

孟重光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若是放在任何一个长相平庸的人脸上,难免有做作之嫌,但落在他脸上却迷人得叫人目瞪口呆:“……师兄真可爱。”

两人间的气氛刚刚旖旎起来,惊魂甫定的周望便赶了上来:“徐师兄,你有没有事情?”

徐行之竟有些做贼心虚,将孟重光往外一推。

孟重光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两步,顿时一脸的受伤。

周望见徐行之完好无损,就连发冠也没有乱上分毫,心下稍安,这才记起钥匙碎片的事情,指着兽皮人叫道:“钥匙!”

徐行之经此提醒,豁然省悟,从孟重光怀里抽身,去看兽皮人现在状况如何。

被师兄毅然决然抛下的孟重光脸色发青,在无人注意处气得跺了两下脚。

这一看不要紧,徐行之差点呕出来。

兽皮人面上的得意之色已经被剧烈的痛苦扭曲得不成人形。他的腹部被那爆散的灵力所创,炸出了一个深约半寸的伤洞,但灵力却并未扩散开,而是被一股更加强劲的朱红色灵力光团包裹在其中,炸裂开的血肉呈团状,在其中翻滚汹涌。

就翻滚的威势来看,如果孟重光没有出手的话,此时的小室定然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血洞深处,隐约可见一块碎玉模样的东西,正闪着光芒。

周望不顾肮脏,立即将那碎玉捡在手中。

兽皮人机关算尽的一击落空,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因为身体残疾,甚至连翻滚也做不到。

他一声声凄厉地嚎叫着:“叫我死!让我死了吧!杀了我啊!”

在兽皮人的惨叫声中,孟重光将徐行之和周望朝外推去:“师兄,周望,你们都出去,小心他再发狂伤人。”他的目光不能再诚挚了,“……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周望得了她心心念念的宝物,自不愿再与这兽皮人多费唇舌,而此处血腥味呛人,徐行之也不欲在此多留。

待二人出门,孟重光眼中笑意尽敛,眼中的光带着刀气,慢条斯理地剐过兽皮人身体的角角落落。

旋即,他蹲下身子,运起灵力,替兽皮人疏通起经脉来。

“放心,我会把你的命留住。”孟重光已将刚才的孩子气模样收敛起来,语调极尽轻和,“……你会后悔这次没炸死自己的。”

兽皮人睚眦尽裂,喉咙咕噜作响,却是连半声惨叫也发不出来了。

再走出小室时,周望染满血污的手掌心里躺着那块碎玉,她不住用衣襟擦拭,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难得露出欢喜的神情。

出门后,她迎面望见一人,就主动迎了上去,扬声唤道:“干娘,干爹在哪里,我们得了一样好东西!”

乍听周望唤“干娘”,跟出小室门来的徐行之还以为这塔内还住有别的女子,只是他还未得见。

但细细定睛一望,他便哭笑不得起来。

被周望叫做“干娘”的人是个男子,他身着徐行之记忆里丹阳峰弟子所穿的衣裳,弱不胜衣,面色苍白,一脸大病初愈之状,可即使如此,仍颇有几分颜色。

他与孟重光是不一样的美法,若要比较的话,眼前人的气质更近似于戏班高台上的花旦,女流弱质,体态孱细。

……倒真应了那个干娘的“娘”字。

那男子的声音也很是温柔细弱,乍一听连男女都难以辨别:“是,是什么东西?”

周望正要把刚才在小室的遭遇和盘托出,男子便有些期期艾艾地说:“有事,有事的话,到小陆屋中再说吧。他……肩上挨了一箭,伤得不轻,元,元师姐正在治疗他。”

听到陆御九这个名字,徐行之眼前立时出现了在原主记忆里出现的那个娃娃脸的鬼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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