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43)

话说到一半他便知道失言,住了口,不再言声。

周望倒是被撩起兴趣来了:“舅舅,什么叫断袖?”

周北南稍稍红了脸,拂袖而走,当没听见。

徐行之这次在梦里被伤得狠了,足足睡了大半日光景,醒来后连地也下不成,脚软了两天,才能出外走动。

接下来数日,孟重光都没提起要去虎跳涧抢碎片的事情,徐行之亦不知该如何行事,索性成日跟蛮荒诸人厮混在一起,聊天饮酒,投壶取乐,竟和他在现世的生活一般无二。

在玩闹间,徐行之得知了一件叫他瞠目结舌的事情。

……他总算知道那个陶闲的过人之处在哪里了。

陶闲竟是个什么法力都没有的凡人。

陶闲天生话少,成日成日地和曲驰这个失智之人待在一起也不嫌闷,跟人说多了话还会脸红口吃,少和他们在一起玩闹,因此他是个凡人这回事,还是周望告诉徐行之的。

当年,初堕蛮荒的周北南不知为何惨死,周望的母亲产下周望后血崩,亦是死于当场。周望被弃于荒野之间,哇哇大哭时,遇上了同样跌入蛮荒的曲驰、陶闲,二人掩埋了她母亲的尸身,才捡了她离开。

若不是后来陆御九从附近路过,看到了周北南游离失所、即将溃散的魂魄,将他的魂核收入符箓,恐怕周北南早在蛮荒里化成一蓬孤烟了。

从此后,周望便认了曲驰和陶闲做干爹干娘。

据她所说,她干娘陶闲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能在蛮荒活这一十三年,全靠曲驰全心庇护。

徐行之听到这件事时,还颇为惊讶,在塔内碰见陶闲时,就跟他聊了几句。

陶闲不好意思地拧着衣角:“……没错。我,我本是为了照顾曲师兄才进蛮荒的,可现在却要曲师兄照拂我……”

徐行之不禁问:“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陶闲小声问:“徐师兄当真不记得了?我,我之前是个唱戏的。”他补充了一句,“……花旦。”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痛心疾首):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父兄的吗?

重光:爸爸要抱抱!

师兄:……滚。

第17章 暗中观察

陶闲的确是个易害羞的性子,还没同徐行之多说两句话便紧张得不行。

徐行之也没难为他:“曲驰在外面陪阿望玩耍。你是要找他吧。”

陶闲不好意思地笑笑,躬身谢过,快步赶向外面。

徐行之跟在他身后出了塔。

昨日刚落过一场雨,一壕清溪自塔前涓涓流过,潺潺有声。

徐行之能下地那天,就着一团湿泥捏了只泥壶,又叫孟重光动用法力,将泥壶烤干,制成了结实的瓮壶。

孟重光挺乐于做这件事,或者说,徐行之叫他做任何事,他都很热衷。

壶做好了,徐行之便开始教周望如何玩投壶。她之前从未玩过这样的游戏,一不留神便上了瘾,可是她那能挥百斤双刀的手总收不住力道,时常喀锵一声把壶投碎。

徐行之倒也耐心,昨日已一气儿替她多做了十七八个壶,随她糟蹋去。

徐行之走出塔外时,周望已然玩累了,靠在曲驰身侧休息。

曲驰似乎很爱吃糖,周望刚一坐定,他便又从怀里摸出他新找到的小石子,递给周望:“……吃。”

她面不改色地接过,将石子含在嘴里,认真品了品:“挺甜的。谢谢干爹。”

曲驰很温柔地笑开了,伸手揉一揉周望的头发。

周望侧着脑袋,任他揉搓,但表情分明是大孩子假扮懵懂,逗小孩子开心。

徐行之靠在门墙边,望着他们两人,不禁失笑。

曲驰的年岁尚不可知,但他现在的智力基本等同于一名稚童。周望与他如此和谐,看起来不似父亲与女儿,倒像是姐姐在宠不懂事的弟弟。

陶闲来到他们跟前,弯腰问了些什么,又将手上挽着的麻衣长袍盖在曲驰身上:“别着凉。”

曲驰拉着陶闲坐下,执着地推荐他的“糖果”:“糖,请你吃。”

陶闲一本正经地哄着他:“曲师兄,糖吃多了伤牙。”

曲驰鼓着腮帮子,一脸懵懂:“为什么?”

陶闲哄他:“以后若是能出去了,我请曲师兄吃许许多多的糖,还请师兄吃糖葫芦。”

曲驰来了兴趣:“什么是糖葫芦?”

陶闲耐心地比比划划:“就是一种小儿爱吃的东西,用山楂所制,酸酸甜甜,师兄定然喜欢。”

曲驰从兜里抓出一把小石子,自言自语:“我知道什么叫甜。这个的味道,就叫做‘甜’。那什么又叫做‘酸’呢?”

陶闲哭笑不得,而周望就在一旁听着,也甚是好奇。

她生在蛮荒,不晓得酸甜辣都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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