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438)

六月初八,宜嫁娶。

自清晨起,充当傧相的周北南与曲驰便守在门口迎客接待,卅罗担任礼官,唱念四门赠来的贺礼名称,并一一致谢。

礼单一样样送报过来,卅罗一张嘴从白日至黄昏,就没有停歇过片刻。

待满堂宾客坐定,口干舌燥的卅罗自一方玉匣中捧出清静君的礼单,看到那熟悉的清秀字迹,躁郁的内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然而,当他将礼单自匣中完全抖出,眼前顿时一黑,头皮都炸开了。

在座之人均发出了一声惊呼。

——厚厚一本礼单,从高台上垂下,直落地面,上面密密麻麻,俱是清静君的字迹。

在众家弟子嫉妒得发绿的目光中,卅罗狠吞一口口水,自最顶端开始念起。

整整一本礼单,卅罗念足了半个时辰。

起初大家每听一样宝物的名称,都会惊诧到议论纷纷,听到后来,一个个都露出了麻木之色,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

……清静君是真心疼爱徐师兄啊。

礼单宣读完毕,卅罗一把天生带着矜贵华丽之色的嗓子已哑了大半。他勉强清上一清,方才宣布,典仪正式开始。

钟鼓鸣起新乐,三套编钟彼此应和,奏出韵意悠长的吉庆古音。徐行之与孟重光二人均着正红烫金的新郎服饰,自门外跨过火盆,相携而入。

两人面上带笑,一人俊美无俦,一人貌若楚女,一人潇洒恣意,一人艳丽无双。

见此情状,哪怕是对二人结合微词颇多的温雪尘,亦有些心潮翻涌,与众人一样,脑海中齐齐闪出四个字:天生一对。

自入山门起,徐行之便觉脚下有些异样,鼻翼间浅香悠然,他目光一垂,大为惊骇。

——初始看去,二人脚下的不过是一片红色地毯,但细细一看,那遍洒的竟是厚厚一层藏红花细蕊,以此天然宝物覆地,价值起码需得百万两之巨,做到了真正的寸步寸金。

二人走过的一路,安植在道路两侧、以灵力滋养的花苞丛丛绽开了来,步步生彩,繁花相送,美得令人屏息,无数女弟子单看着这一幕,就已是热泪盈眶。

徐行之眼眶微热,看向远处高台上为其证婚的岳无尘。

岳无尘唇角轻扬,神态温柔慈和得像是看见孩子成婚的父亲。

在岳无尘面前,二人执手站定。

徐行之低声唤:“……师父。”

“好。”岳无尘的声音隐隐颤抖,“很好。”

——这样就很好。我的孩子,我的徒儿,我的行之,幸福安康,与天地同寿,与爱人执手,赤绳系定,白头永偕。

“一拜天地,求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二拜君长,求木桃琼瑶,永以为好。”

“佳儿相拜,求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声声祝词,莫不真心。

徐行之一转头,他的朋友、亲人均在身旁目能所及之处。徐平生、周北南、曲驰、周弦、陆御九,所有人都在望着他真心微笑,就连温雪尘与九枝灯,万年平直的唇角也都勾起了一线笑影。

徐行之右手用力,执紧了身边人的手掌,而孟重光默不作声地回应给他的,同样是越握越紧的手掌。

男子成婚,有些“早生贵子”的吉利话是不便说的,因而繁琐礼仪也顺之省下了不少。

正礼既遂,众人便开始了无节制地痛饮狂欢,待入夜后,漫天烟花又将被夜色淹没的风陵变成了一处火树银花、灿金流光的不夜天。

徐行之是海量之人,以周北南为首的人自是不会放过灌他的好时机,但都不至于让他醉到不能行房。在把徐行之闹到六七分醉时,一队人簇拥着他回到已修饰一新的殿宇间,在院里闹了一阵,便各自散了去。

……毕竟大家没闹过男子与男子的新房,怕把握不好,宾主均会尴尬,索性在曲驰和温雪尘的带领下,乖乖撤退。

酒力有些上涌,徐行之将领口扯开了些,推开门去,发现早已按新嫁娘礼节送回房中的孟重光,竟已换了一身衣裳。

孟重光凤冠霞帔,朱色盈口,贴身朱衣描画出不及一握的温软腰身,云墨也似的长发散落于枕榻之间。

他趴伏在床上,极媚极轻地一笑:“我自己添置的。师兄可喜欢?”

徐行之喉间极重地响了一声。

……重光……

此人与他自小待在一处,不知何时,他渐渐习惯了此人的存在,并被他一步步融入生命,直至惊觉时,孟重光已变为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无波无澜,却又顺理成章,不需什么风波考验,不需什么生死与共,中意了,心动了,发现离不开了,于是便在一起了。

他一生爱过的第一人,便是执手一生的人,何其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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