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446)

陆御九垂首对底下呆愣住的众弟子令道:“……跑。”

若是解心远在此,便会发现,陆御九那冷然的一睨,竟与当年正当盛势的温雪尘有了七八分相似。

这高个子恰是前些日子碎嘴妄议陆御九,被周北南修理的那位。作为外门弟子,他从未有资格面见谷主,如今在此种情形下被如神明般驾临的谷主救下,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嚼弄的舌根,更是羞愧不已,只得掩面逃去。

神明这个譬喻确然是不错的,然而此神个子略矮,站在高处还不显眼,在落于地面时,与那高逾七层浮屠的肥遗相比,陆御九简直是一只娇小玲珑的家宠。

肥遗不意遭到一堆骨头围攻,进不得,退不得,吃痛躁狂,仰起脖子狂呼一声。

月光之下,它七寸处一轮碗口大的红伤历历在目。

陆御九失笑:这竟还是一名故人。

东皇祭礼竞赛有规矩,秩序官以维持秩序、保护参赛弟子安全为第一要务,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杀伤守山异兽,是以他召出的鬼灵都不带杀意,目的也仅仅是拖住它而已。

确认弟子们已逃到安全地带,陆御九拂袖转身,准备御风而去时,被撕虏得红了眼睛的肥遗悍然张开巨口,卯足气力,朝陆御九后背喷出一口烈烈红息!

陆御九在蛮荒之中求生多年,早已在背后长出一双眼来,在热浪脱口涌出的一瞬,他便已察觉到不妙,并做好了瞬步前移的准备。

……可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白影快逾流星地袭来,掠了他便往密林深处逃去,那口红息热浪甚至还没来得及蒸着陆御九的后背,他已站到了百尺开外的一处开阔巉岩之上。

甫一站定,陆御九就听得周北南怒道:“背对异兽,你不想活了你?”

人都在这儿站着了,再问他是如何跟来的,未免多余。

陆御九的腰还被周北南揽着,脸红之余也不忘辩解:“……我打算跑的。”

周北南张口就道:“用什么跑?你这两条短腿?”

陆御九:“……”

白日里,两人均要在众弟子面前做出庄严宝相,自是半句私房话不能多说,现在好容易有了些时间可叙一叙心中话,他又这般不讲道理,着实可气得很。

眼见陆御九嘴唇抿作一线,甩手要走,周北南便知他是生气了,懊恼自己嘴贱,手上却不肯轻饶了他,强硬地把人抓回来,不等陆御九有所反应,就托住他胁下,将他抱起,抱家宠似的让他踩在自己脚面上:“还想跑?给我站好了!”

陆御九被贴了一身的瑞脑浅香,登时面红耳赤,又疑心那些弟子们并未走远,因此愈加慌乱:“你干什么?撒开!”

周北南搂住他后背,大有打死不撒的臭不要脸之势。

若论近战,陆御九在周望手下怕都走不过二十招,又怎奈何得了周北南,一双软底银丝履在周北南的靴面上踩来踩去,别扭道:“快放开我!”

周北南仍是不放:“你等等!”

——再等等,马上我就想好该怎么道歉了。

自从回到现世,并接任清凉谷谷主,陆御九张口闭口、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一个师门,与周北南的沟通愈发少了。

还在蛮荒中时,陆御九身边豢养的鬼奴唯有自己灵魄还算完整,是以周北南自然而然认为,他与陆御九就该只拥有彼此,谁想重归现世,陆御九身边陡增两千鬼奴,个个都是他这些年来心心念念之人。

周北南需得承认,他慌了。

若是陆御九不再顾他,他算什么?一只谁也碰不到、挨不着的孤魂野鬼?

上次他对陆御九发脾气,也不过是见他连外门弟子都要维护,心慌不安到了极致,才有此作为。事后忍了几日没有应灯,陆御九竟不再来找他,平白又叫他提心吊胆了半个月。

酝酿了半天,周北南开口说出的内容却与他的本意南辕北辙:“……这些日子怎么不点灯了?”

陆御九很讲道理,说:“你不应灯。”

周北南反问:“我不应,你便不点?”

这话就很不要脸了,陆御九气得瞪眼:“黑犀角有价无市,本就稀有,平时耗损太多,万一遇见要通报四门的紧急事务该怎么办?!”

闻言,周北南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缺犀角而已。

“缺什么你就跟我说。”周北南不再那么用力地拘着陆御九,抱他在岩石边缘坐下,“想要多少黑犀角,我给你弄来便是。”

陆御九知道,他这是想和好了。

每次二人争执,周北南永远是跳脚跳得最高的,认错也是认得最快的,陆御九决定不能惯他的毛病,于是仍绷着张脸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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