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456)

元如昼:“……”

她觉得这帮大老爷们儿有点反应过度了。

不过是一封未送到手的情信而已,怎么就扯到“携手一生”上去了?

徐行之却并不觉得自己这样联想有何不妥,转而问曲驰道:“找阿望来问过了吗?”

向来稳重如坐地鼎的曲驰竟难得有了愁容:“还没有。这种事情……我该如何问才好?”

陆御九试探着:“打听下那人性情总是可以的吧。”

曲驰揉一揉太阳穴:“小陆,你去试一试,可好?我在蛮荒多年,心智有失,那时与她倒是无话不谈,可现在找她谈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

“我?”陆御九急忙摆手,“我不行的,我与她,这种事……”

他着急起来耳根都涨成了淡粉色,伸手去抓周北南的衣角:“北南,你是她舅舅,你与她最亲厚,也最能管她。你去跟她谈一谈。”

“我去说就我去说!”

这话脱口而出后,周北南诡异地沉默了片刻。

半晌,他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把刚才的豪情壮志一股脑儿咽下了肚:“……我去问什么啊?人一女孩儿家家,我与她再亲厚,这种事情也不是轻易问得的……”

东拉西扯了一堆,周北南才将矛头调转:“徐行之,你不是嘴皮子利索吗?你去!”

徐行之唇角一挑,似有嘲讽之意,笑得周北南额角直跳。然而他一开口,便是干脆利落的甩锅:“……如昼,你去。”

自从用过徐行之自拟的药方后,元如昼周身皮肉已渐渐恢复如初,只是药性未祛,不能见光,因此仍是一身玄色斗篷裹身,唯有一双如雪皓腕露在外面,将那满怀少年春心的信捧在手里。

她温声道:“众位师兄,可否听如昼一言呢?这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不如让阿望自己决定如何处理。若要我来安排,我会将这信依原样封好,送回阿望住处,如何料理,听凭她的心意就是。”

在场的四个男人不再说话了。

难得见到这四门之主各个发愣、不知所措的奇景,元如昼难免失笑。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正当她如是想着时,她听到徐行之低叹了一声。

“若是我女儿,她爱和谁在一起便在一起,我在她身侧陪伴,能由得她随心所欲、放肆玩闹。”徐行之轻声道,“可阿望是雪尘的女儿。若是照顾不好,我没脸去见他。”

殿内众人一时黯然,直到一阵敲门声惊得那如豆灯火晃动了两下,凝滞的空气方才恢复流动。

推门而入的周望看到殿中集聚了这么多人,露出了意外之色:“舅舅,干爹,徐师兄,元师姐,你们……”

曲驰稳一稳心神,含笑询问:“夜练结束了?有何事?”

周望向殿中长辈一一行过简礼后,方才落落大方道:“我有一样习作,不慎混在今日交与干爹的信件中了,特来找寻。”

周北南一扬眉:“……习作?”

周望答:“我对着诗经练字,抄了一首喜爱的诗,为着好玩,还特意在信头写了自己的名字,权当是寄给自己的情诗,没想到今日收拾信件时,一时不察,将此信和其他公文一道送了来,还请干爹原谅。”

听到这样的解释,周北南豁然松了口气,释去了紧蹙的眉峰,但面上还紧绷着,佯作无事发生,将那信件从元如昼手上拿过,连信封一道递还给了周望,以长辈口气训道:“以后小心点儿,莫要再犯这等错误了。”

周望屈膝行礼:“是,舅舅。”

周北南又夸道:“字不错,秀气端丽,勤加练习,他日必有进益。”

领回了这差点惹出大祸的信件,周望踏出殿外,回首确认门扉已经关严,才快步走到那株小桃树前,小声道:“干娘,多谢。若不是你告诉我此事,舅舅他们定然要闹将起来的。”

小桃树晃了晃,拿细细的枝头蹭蹭她的手背。

周望懂得它的意思,亲昵地抚着它的枝端:“我晓得,我晓得。我自有主张,干娘不必忧心。”

周望怀揣着信向外走去,行出不远,便在暗处瞧见一个正等待着她的人。

对此,周望并无多少意外。

她清楚自己的谎撒得并不高明,虽说足以瞒过舅舅,但干爹与徐师兄绝不是可轻易瞒哄过去的。干爹性子温和,不会过多追问,因此唯一会找她细谈的,只剩下徐师兄了。

她驻足唤道:“徐师兄。”

徐行之果真从暗处步出,笑道:“阿望,陪徐师兄喝酒去?”

二人寻了处僻静宫殿,于后殿台阶上坐下。

夜凉如水,酒却温热。徐行之斟了个杯底儿给周望,周望接来一饮而尽,以杯底相示,徐行之便会了意,笑着给她斟了满杯:“慢着点喝,小心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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