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71)

孟重光率先表态:“师兄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曲驰学舌:“陶闲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俩人是重要战力,若要从鬼王手里夺回碎片,缺了哪个都不行。

而说服孟重光和说服曲驰的难度不相上下,一个是痴儿,一个是疯子,个顶个的固执。

徐行之只好举手投降:“好吧,当我没说。”

虎跳涧境内雾多,且多盐水湖泊,空气里咸腥味极重,越接近目的地,岩石与土壤透出的莽莽苍苍的灰白色越多。万里的盐碱地上草木不生,万物枯怠,处处可见干枯的骨骼,既有人骨,也有兽骨,均已被蒸干透了,只要朝上踏上一脚便会化成碎渣。

众人休整时,徐行之闲来无事,用树枝在干裂的灰岩上一笔一画地写道:“徐行之到此一游。”

写到这里,他提枝片刻,问周北南:“今年的年号是什么来着?”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出蛮荒,亦不知道“世界之识”在发现他是个草包后会不会将他强行抽离这具身体、丢回原来的世界,再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来杀孟重光,因而他想至少要留下一些他来过这里的印记。

周北南用鬼枪支着身体:“你比我们进来晚那么久,你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年号?”

徐行之催他:“废话那么多呢,快点儿说。”他又转向孟重光,“你记得吗?”

孟重光迟疑着摇头:“我不记得了。”

周北南搔搔脑袋:“如果我们进洪荒时的那个儿皇帝还在位的话,今年该是天定十六年。”

徐行之手指微微一顿:“……嗯?”

自己所在的现世年份,恰好也是天定十六年。

他本来不想惹人怀疑,才特意问周北南他们此地年号的,却不想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不过再想一想,徐行之便释然了。

他是话本的作者,书里的时间历法与自己那个世界相同,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之事。

在他一笔一画地写下“天定十六年”时,元如昼皱眉:“这雾越来越浓了。徐师兄,重光,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徐行之撂开树枝,把放在身侧的折扇插进腰间,拍拍屁股准备起身,左手便被孟重光理所应当擒住了。

孟重光说:“师兄,我牵着你,小心走失。”

徐行之非常欣慰地用梨花木右手摸一摸孟重光的脑袋:“谢了。”

孟重光舒服得直眯眼:“还要。”

徐行之:“……”

其余数人:“……”

徐行之:“……别闹。”

孟重光固执地:“……还要。”

……没办法,这老妖精简直是属猫的。

徐行之叹了一口气,对其余几人说:“头都转过去。”

孟重光毕竟是这帮人里的老大,这副贪宠撒娇的样子若是都被他们看去了可怎么得了。

徐行之好好摸了好几圈孟重光的头发,还按他的要求摸了下巴和脖子,总算把这娇气的老妖精哄得挪了步。

孟重光牵着徐行之的手,心情极好地走在最前面,而其他人都跟随在他们身后,一时无言。

显然除了不明所以的曲驰及周望外,其余几人都沉浸在牙酸之中不能自拔。

前方道路越走越逼仄,雾气浓稠得似乎能一把抓握住实体,白雾沉凝,山岳潜行,四周岩壁像是一群又一群在沉默里窥伺的野兽,不露牙齿,不泄声息,却恐怖莫名。

周望本想泄出一丝灵力,好观测附近有无异动,却在刚调动内丹时便被身后提前感知到的元如昼攥紧手腕,示意她不可暴露。

恰在此时,几人走到了一处由两块高耸石壁构夹而成的“一线天”。

此处极狭,宽度约合一个半成年男子的肩膀,根本无法再并排前行。

他们索性一人牵一人,鱼贯进入了那条窄小异常的通道。

前面孟重光的身体挡住了从另一侧透来的光芒,徐行之几乎等同于在一片黑暗里摸索,一不小心便一脚踩上了一块石头,脚下打了个滑。

他才刚站稳步子,身前的人便出声提醒道:“曲师兄,小心脚下。”

听到那个偏文弱女气的声音,徐行之喉头一紧,反手抓住了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的手腕。

那过于纤细的触感让徐行之的心活活凉了半截:“陶闲?”

被他抓住的人回过头来。

借着他回头时从前方出口泄出的微光,徐行之确确实实地看到了陶闲的脸。

“……徐……师兄?”陶闲终于也发现了不对,“你不是一直在前面吗?我拉着的明明是曲师兄……”

徐行之也记得,孟重光是第一个进入一线天的,自己紧随其后,怎么这会儿工夫,打头的就换成了陶闲?

徐行之还未应答便想到了另一件事,头皮登时炸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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