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98)

孟重光耍赖:“我不下来。”

徐行之无奈,索性把那耍赖的小孩儿一抱一扛,架在自己肩上,转头对曲驰笑笑,又面朝向君长们所坐的高台,对清静君晃了晃右腕上系着的六角铃铛。

这铃铛是清静君当年赠与他的。

为他亲手系上时,清静君曾说,希望你做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他虽不懂清静君为何对他的期许如此简单,然而既然是师父的嘱托,他便定然要照做。

听到清脆的铃铛声,清静君微微颔首,唇角勾起满意的浅笑。

徐行之回给他一个笑容,扛着孟重光就下了台。

广府君眉心纹路皱得更深:“师兄,他太过狂妄招摇了,行事也……”

清静君端起酒杯,满饮过后,眉眼尽带笑意,道:“这样不好吗?我喜欢他这个样子。”

广府君:“……”

而眼见徐行之扛抱着孟重光下台,底下议论声顿起。

“……这是谁?”

“你不认得?就是风陵山那个漂亮的废物,自从结过丹后就半点进益都没了,用什么天材地宝也养不出来的那个。可徐师兄偏生爱宠着他。”

“就是他呀?我怎么瞧着他与徐师兄……”

“嘘,嘘。少议徐师兄的事情。……不过徐师兄若是真和那废物好了,可不知要有多少女弟子要伤心了。”

一旁九枝灯注目良久,再难忍受这样的议论声声,旋身扶剑离去。

很快,傍晚时分,孟重光被徐行之抱下台的话题便被另一件更具冲击力的事情取代了。

——赛前呼声最高的新秀、应天川的程顶,在下午的赛事中,被风陵山的九枝灯十数招便掀下了台去,肋骨断了两根,接下来的比赛是万万参与不得了。

或许是和徐行之走得近了,气运相近,下一轮的九枝灯又对上了周弦。

徐行之日日与九枝灯切磋,晓得九枝灯近来战意极盛,状态正好,便怀揣着极大的希望,早早在场边寻了个隐蔽位置围观。

周弦之前并未与九枝灯交战过,但对于能轻易战胜程顶的人,她不会掉以轻心。

她相当耐心,然而九枝灯却比她更加耐心,一招一式缜密细腻宛如流水,且越战越猛,剑势落如骤雨,泼面而来。

周弦被他一套凌厉凶猛的疾速抢攻打得只顾防御,手腕上筋脉均被震麻,眼看只消最后一击便能将她手中短枪击落,九枝灯的身侧却不慎露了个破绽出来。

周弦本就心细如发,小小的破绽于她而言都是翻盘的契机,她顺利抓住了这点漏洞,一击得手,将九枝灯挑下了擂台。

徐行之见此情状,面色一阴,快步走向台下的九枝灯。

自地上爬起时,九枝灯恰好撞上了徐行之审视的目光。

九枝灯并未想到徐行之会来看自己的比赛,看见他时神情便紧张了起来:“……师兄,抱歉。”

“你该同谁说抱歉,你心里清楚。”徐行之直接道,“最后为什么会露破绽?”

九枝灯低下头去:“是我大意了。”

徐行之一记暴栗敲上了他的脑袋。

以往徐行之也常敲九枝灯,下手虽重,却不会疼,然而这回九枝灯被敲得头盖骨都麻了,疼得他脸发了白:“……你大意?我与你交手那么多回,你故意卖给小弦儿破绽,当我看不出来吗?”

九枝灯惊慌抬头:“师兄,我……”

徐行之满怀期待而来,谁料会看到九枝灯放水落败,他哪里还愿意再听九枝灯的解释,气到拂袖而去。

他心情抑郁,摇着折扇晃来晃去,信步来到了一处白沙海湾。

现如今已是秋末,寒风凛冽,但仍有不少血气方刚的年轻弟子下水打闹玩耍。四门的中下级弟子均汇聚于此,等级较高的弟子凫水游泳,而几个下级弟子便留在岸上看守衣物。

见了徐行之,在岸上的几位弟子纷纷起立向他致意,倒是水里的几个风陵山弟子与他熟稔,热情地邀请他道:“徐师兄,一道来游啊。”

徐行之裹了裹外袍,笑着拒绝:“不用了。”

有个弟子嘀咕道:“师兄往日最爱与我们凫水,怎得这几年都不玩了?”

徐行之捡了块石头丢了下去:“就你话多。”

他故意扔歪了,底下的弟子也都了解他的为人,晓得他不是真的生气,就都嘻嘻哈哈地散开,各自玩耍去了。

徐行之四顾之下,发现等候在岸上的人里有那日带他去戒律殿的叶补衣,便扬手同他打了招呼。

叶补衣兴奋得两腮红红:“徐师兄,您还记得我?”

徐行之乐了:“我是比你年岁大些,可也不至于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吧。”

叶补衣正脸红间,旁边又有几个应天川的下级弟子壮着胆子凑了过来,试探着向他打听道:“……徐师兄,那个九枝灯真的是您教养长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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