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皇甫辰绝微微垂着眼帘，无视太后的愤怒，只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呵，不敢？”太后冷笑一声，怒气不减半分，反而愈来愈甚，“你都将哀家的懿旨视为儿戏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母后不是总劝儿臣多多选秀，纳妃纳嫔么？那儿臣现在看中了相府的四小姐，欲要纳她为妃，母后为何又要极力阻止？”皇甫辰绝嗓音愈发冷漠，一双剑眉蹙得死紧死紧，俊美的脸上笼着一层阴霾的乌云。

“因为她不是你可以要的女人！哀家告诉你，欧阳笑心跟辰曜的这门婚事哀家赐定了，谁都别想撤回！她只能是辰曜的王妃！”太后怒目瞪着皇甫辰绝，面色阴沉如乌云密布，眸中闪过一抹毒辣狠绝的厉芒，冷硬的语气根本不容人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皇儿若想一意孤行，硬要下圣旨撤回哀家的赐婚，那哀家也只有请出先皇的打龙鞭了！这打龙鞭想必皇儿不会陌生，它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在它面前，皇儿的圣旨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你！”皇甫辰绝面如玄坛，一口怒气闷在心底，欲要发作而不得。

呵呵，眼前这个一脸冷漠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么？为何从小到大她从来就不会为他着想？更不会对他表露一丝为人母的关爱与温情？她眼里除了权势和虚荣，除了十九皇叔，她还看得到什么？她可有将自己这个儿子放在心上过，哪怕只有一天，一时，一刻？

“母后，你为何就不能依了儿臣一次？为何非要将欧阳笑心指婚给辰曜？”皇甫辰绝冷漠的勾起唇角，笑比不笑更让人觉得沉痛和凄凉。“除了她，欧阳丞相不是还有另外三个女儿吗？为何非她不可？为何非要让她嫁给辰曜？”

“这个你无须多问，母后这么做自有母后的理由！”太后冷眼看着他嘴角的凄笑，却是无动于衷。蹙了蹙眉，忽而又厉声问道，“皇儿何时见过那欧阳笑心了么？怎么会看上那种一无是处的女人？外界对于她的那些不堪的传言，皇儿应该比谁都清楚。她出身低贱，而且容貌丑陋，目不识丁，更不通才艺和礼仪，这样的女人若纳进后宫做皇妃，那我们皇室的脸面和尊严往哪儿搁？”

“呵，母后不要忘了辰曜也是皇室中人，辰曜娶她为王妃，一样会有损皇室的脸面和尊严！”皇甫辰绝冷嗤一声，面无表情地陈述者事实。

“皇儿！”太后无话反驳，只得皱眉呵斥一声。“你不必再多说了，总之母后是不会答应你的！”欧阳笑心那样的孤煞祸害和不详之人，她怎么可能会答应让皇儿纳进宫？即便是她对皇上没有多少感情，但终归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自然不希望皇上有任何危险。那个女人可是个命里克夫的灾星，就让她去克辰曜好了。

“皇儿，半个月后就是新一届的后宫选秀，你该关注的应该是册立哪一位大臣的千金为后这件事。皇儿若是国事太忙，母后倒是十分乐意替你张罗。听说相府的大小姐欧阳碧莲才貌出众，又聪慧贤淑，母后觉得她倒是个不错的皇后人选。不知皇儿意下如何？”

“不如何！”皇甫辰绝冷冷地瞥了太后一眼，面上冰霜笼罩，浑身更是散发着浓浓的冷寒凌厉之气。“今年的选秀要么取消，要么推迟，母后自己看着办吧。儿臣国事繁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些闲杂无聊的事上。”

“皇儿这是借由选秀一事来向母后表示你的抗议和不满么？”太后紧蹙着黛眉，怒目问道。

“母后若要这么认为，儿臣自是无话可说。儿臣还有很多奏折要批阅，先退下了。”皇甫辰绝冷笑一声，说罢寒着一张俊脸欲离去。转身的瞬间，又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过头来。金冠冕旒，十二旒天子玉藻下，他的面容看不真切，眸光虚远了起来，眉宇间局势帝王的冰冷和无情。“对了，儿臣忘了说了，欧阳四小姐不是下贱女，更不是一无是处！母后，以后儿臣不希望从您的口中再听到任何类似有辱她的话，您好自为之吧！”

话落，皇甫辰绝再不愿多看太后一眼，拂袖大步离去的同时，掀起一阵冷冽酷寒的阴风，暖阁内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不少。

“香兰啊，你说这皇儿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怎么突然会想要纳欧阳笑心为皇妃呢？”太后看着那冷漠决然而离去的身影，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这个香兰也想不明白。”乔麼麼摇了摇头，脸上同样是满满的疑惑与不解。“皇上应该见都没见过那位欧阳四小姐，今日却突然执意要纳她为妃，香兰还真被皇上给弄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