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好家庭(465)

除了一些年纪大的对他印象还不错,年轻的几乎都不喜欢他。

至于少了的猪肝猪心之类的,原本就是被他拿走了,三队会计不敢直接说他,当然让四队找他问。

结果张歪嘴不承认,自然就是一笔糊涂账。

有人拱火有人架秧子,一下子就吵起来,吵几句就动手打起来。

张墨轩还在一边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张根发去公社开大跃进会议不在家,张金焕带着张金乐几个跑过来,他喊道:“都住手住手,别打了!书记不在家你们就开始胡闹腾,真是欠收拾!”

“凭什么两个队杀的猪,俺们少吃十斤肉?”四队为饺子打架的人家不满。

三队的自然也不甘示弱,“就半块猪肝怎么就十斤了?不说你舌头有十斤!就会胡咧咧!”

张金焕问清楚就拉着张墨轩,“五爷爷,你要了猪肝猪心去干嘛?”

张墨轩歪着嘴顾左右而言他:“我可没要……”

张金焕急了,威胁他:“你是不是不想当会计了?”

要是别的事儿肯定向着他,惹起公愤当然要先平息众怒才行。

张墨轩挠挠寥寥无几的头发,“那个……你孙大娘……”

“你可真中!”张金焕立刻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五爷爷别看人老,心可不老,在村里还有好几个老相好呢,一个孙婆子一个赵婆子。

尤其孙婆子,嘴馋,每次都要张墨轩带点吃的。

这一次是张墨轩想要孙婆子一块擤鼻涕的手帕子说留着当纪念,孙婆子就说杀了猪也没捞着吃块猪心猪肝的,张墨轩就打包票说给弄。

张墨轩虽然有时候抠得一毛不拔,可这时候还是很大方的,果然就给送去。他寻思以前也没少弄,都没出事也就不在意,谁知道这一次捅了马蜂窝,三队四队为这个打起来!

他还觉得自己冤屈呢。

张金焕好不容易软硬兼施把两个队的人给摁下去,借口就是那猪肝和猪心大队书记带去公社送礼。

“不送礼,怎么去公社办事?就为这么点东西,你们值当打破头?你们可真行!”

三队四队那些人也不是单纯为这点东西打,谁知道肚子里积累了多少怨气?都不想自己哪里不对,总觉得是别人对不起自己,反正自己少吃了餶餷,比人家二队少吃一大些!

当然就不爽!

“要是再这么不分轻重的,就打成落后分子,从人民群众的队伍里滚出去!”张金焕撂下狠话才把那些人给压回去。

毕竟他们真的很怕张根发,如果有问题公社只会向着张根发,不会理睬他们的。

再说谁要是闹事,张根发随便都可以找借口克扣口粮,不给吃饭还逼着干重活儿,有点好事就给搅黄了,需要大队签字的申请一律不给批,这些都足够让人闭嘴的。

再说也就几户人家闹,主要为分猪肉不均,也没人敢真的大张旗鼓反对张根发,毕竟他们不是周诚志,所以很快就消停下去。

晚上周明愈被周诚廉叫去帮老头子们打下手编席,莫茹领着傅臻去体验生活,长长见识。

冬天农闲的时候,很多老头子都在家里起地窝子,挖一个宽一米半长两米左右的坑,上头用木棍子搭起棚子,盖上藁秸、棒子秸等,顶上打上苫子挡雨雪。

周诚志和周功德家院子宽敞些,每年都在他们家挖地窝子,老头子们就扎堆一起编席。

地窝子里不透风,热乎乎的,人就在里面编席。

以前都是几家一起处理秫秸,再各自编席,周功德是周诚廉的爹,他和周玉忠的一个叔编席手艺在附近村里最有名,会编红喜字的篾席,以前有人结婚都请他去编双喜席。

现在都给生产队编席,一个普通的席十二工分,红双喜的十六工分。

编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收了秫秸要削掉梢子,用斧子砍掉根子,再把秫秸的外皮用小剜刀刮下来,用破篾刀把秫秸破成两半或者三瓣。破好以后捆起来,放到河里去泡一天或者一宿,第二天捞回来摆在地上用碌碡来回碾压,压得跟绳子一样软和就可以用锓刀把秫秸瓤子刮下来。之后再把篾子浸在水里半天,就可以用来编席。

编席其实很累,圪蹴在地上,也就是深蹲着,一蹲就是好半天,直到编席停下来。

他们找周明愈来帮忙就是拉碌碡、刮瓤子的,因为他年轻力气大眼神儿好使,顺便也让他们这些年轻人跟着学学。

莫茹原本以为编席就是织布那样编起来呢,现在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人家是从一个角开始编的。

篾子有两种,红的和黄的,搭配好了根据经纬编织。湿润润的篾子在十根粗黑的手指间灵活地跳跃着,很快就有红黄搭配的花纹席被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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