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好家庭(569)

牛尾巴抽身上那也是很疼的!

周培功当时就火了,他可是杀过猪的,哪里肯吃亏?要凶狠起来也是满身戾气,非要把大黑拴起来狠抽一顿不可。

他提着鞭子要去拽牛缰绳,缰绳连着鼻环,只要拽住鼻环牛就没辙。

结果大黑脑袋一甩就把缰绳从陈四喜手里挣出来,低着头就往前冲,等周培功躲过去的时候它身子一扭,就给了周培功一蹄子。

!!!

这是要造反!

“陈四喜,你养的好牲口,还敢杀人了,必须杀了它!”周培功也被激发出凶残的戾气,要和大黑比划个输赢。

最后还是周诚仁和周诚义几个老头子过来拦住他,让他不要和牲口置气,毕竟牲口可是队里的财产,一头牲口老多钱呢,你周培功赔的起呢?

不客气的说,死几个人没事儿,死一头牛那可是大事!

因为县委有规定,杀牛者,视同反革命。

曾经有大队的牛死了,据说是喂养不善害死的,那人就被穿鼻环给牛披麻戴孝叫牛爹牛祖宗的,还有杀牲口被判刑的……

陈四喜又去筐子里拿豆饼哄大黑去地边呆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挺老实的大黑怎么这么暴躁。

他觉得日常大黑是调皮一些,比如总想爬别的牛,有时候调皮起来连公牛、驴都不放过。

可它真挺乖的,干活不偷懒,吃东西不吃独食,一个牛槽吃东西,它还会把软和的玉米叶子推给被它爬过的母牛吃,自己吃玉米秸。

起码他靠近的时候,大黑也没发脾气不是,他给它用扫帚挠痒痒的时候它别提多舒坦,还会跟他哞哞呢。

这会儿莫树杰过来,陈四喜还怕他有什么非常手段对付牲口呢。

大黑在地边吃完豆饼以后,头拱地找刚冒尖的青草吃,等莫树杰进入它的势力范围,它大牛眼一瞪就将他锁住。

莫树杰笑微微地朝着它伸出手掌,平推出去,把手掌朝着它的脸颊靠近。

陈四喜在远处紧盯着莫树杰要如何训练这黑牛,心里甚至想最好不要听他的,这牛就是有牛脾气的,可不是那么好训练的。

不过老天爷好像没有听见他的祈祷,眼睁睁地看着莫树杰伸手摸了摸大黑的脸颊,挠了挠,笑道:“这牛养得好壮实,皮光水花的。”

他顺势就在牛背上摸了几下,又拍拍牛脊背,再回来挠挠大黑的颈。

陈四喜看着大黑轻轻地晃着脑袋,大牛眼都微微眯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平,难不成老子平日没伺候好你?不是也挠背的吗?

牛身上都有虱子,加上也不能整天洗澡,难免会痒,陈四喜自觉伺候得挺好的。

可现在那大黑在莫树杰面前一副享受的样子是咋回事?

他看着莫树杰还跟大黑嘀嘀咕咕,一人一牛不知道说什么,然后莫树杰也不牵牛,把牛缰绳直接绾起来搭在了大黑的牛角上,还拍了拍牛角赞了一声好角。

是好角,要是让它抵住,保管开膛破肚的,陈四喜如是想。

莫树杰领着大黑去认那辆铁家伙,他抬了抬把手,竟然没抬起来,不禁道:“真是个大家伙。”

他对周诚志道:“周队长,找个力气大的来啊。”

周诚志就示意周明原过去扶铁犁。

莫树杰牵着大黑要给他套牛锁头,大黑还有点抗拒,不过倒是也没逃走,别别扭扭地套上。

莫树杰在前面引导牛,周明原在后面扶铁犁。

莫树杰手掌在大黑脊背上拍了一下,“hao”,大黑就抬脚走起来,它一动旁边的黄牛也跟着走。

走了不到十分钟,不等大黑烦躁莫树杰就让停下,将牛锁头卸下来,然后牵着牛去溜达。

陈四喜就跟在后面盯梢,结果就听见莫树杰和牛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啥。

“这地主家的爷们就是有意思,还跟牲口说话咧,它听得懂我管它叫爹嘞!”

周诚志背着手走过来,“学着点,大黑要是训练好了,顶两头牛使。”

大黑吃得多身强力壮比别的牲口力气都大,平日拉队里的地排车、木犁都没发挥出它的本领来。

一下午莫树杰让大黑拉了四次铁犁,第一次十分钟第二次十五分,第三次二十分,第四次半小时。

最后一次大黑已经拉得挺顺溜,甚至不用人喊口令就知道怎么走。

周诚志等人高兴得连声夸,“莫老弟训练得好,大黑力道足,拉这铁犁真带劲呢。”

两头牛要能一天犁地六亩,那可比其他牲口快得多。

快下工的时候莫茹和周明愈过来找莫树杰,让他晚饭后家去住。

莫树杰不肯,“人家队上请我来训练牲口呢,我咋能去闺女家享福?不用你们操心,晚上我就在牲口棚住一宿,正好好好训练训练这头大黑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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