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好家庭(586)

看得出来,是特意打理过卫生才来的。

他这样认真,给大家留下不错的第一印象,很多妇女都夸真是个俊小伙。

张根发大声道:“这是咱们识字班的老师,姓魏,名生金,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非常热烈。

第一排的莫茹和周明愈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几乎憋不住的笑。

这名字比起史珍香、杨伟等名字不遑多让,很让人听音生义啊。

魏生金走到讲桌前,从桌上粉笔盒里拿了一块粉笔头,转身在新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回头笑道:“这三个字念魏生金,是我的名字,请同学们记住。”

他扫了一眼,视线在莫茹和孩子身上停了停,然后又在纳鞋底的妇女身上顿了顿,最后笑道:“前几年识字班是大辫子女青年的代名词,现在识字班里不见大辫子啊,想必在座的诸位有识字班毕业的吧。”

正规的识字班当然不是莫茹和周明愈那样去两天就行的,而是上满三年才给发毕业证的。

果然有人就笑起来,“魏老师,俺出嫁前在娘家上过识字班。”

这个莫应熠和金枝儿不懂,莫应熠拽拽莫茹的袖子,小声问:“姐,说啥呢?”

莫茹摇头,“我问问你姐夫。”

周明愈就小声给她解释一下。

建国初期的时候,村里流行识字班,比现在可热闹。那时候以为刚解放建国,识字班都是十六七到二十左右的女青年们。她们对妇女解放充满了幻想,不但组织扭大秧歌、唱歌等文艺活动,同时也积极参加各种社会活动,追求自由爱情、批判封建恶婆婆和封建包办婚姻是她们最热衷的。

“扭呀扭呀扭呀扭,一扭扭到十八九,爹娘不给俺说婆家,俺就跟着个同志走呀,同志走!”

这就是她们扭秧歌时候唱的,大胆热辣,充满了叛逆。不过风光两三年以后,大识字班出嫁,小的女孩子们要么没长大,要么没得到家里允许上识字班,所以中间断了两年。

之后识字班再开始就失去了原来的风格,不见女青年,只听纳鞋底。

可其实,这些纳鞋底的妇女,很多就是曾经的识字班。

当年的女青年出嫁以前都留着大辫子,长的能到屁股以下,一般出嫁的时候就会剪掉或者盘起来,不再扎辫子。

去年大炼钢铁都被动员捐头发扎风箱,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是女学生头,齐耳短发别个发夹,有的也看不出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

单蝶琴一边嗑瓜子,“魏老师,俺们不扎大辫子,不代表就不是女青年,这里面没嫁人的女青年多着呢。”

魏生金就笑着四顾,“在哪里呢?”

有人举手道:“魏老师,俺们的头发都交给钢铁厂扎风箱啦,之前辫子长着呐。”

满屋子都笑起来。

魏生金便连呼可惜。

他又盯着莫茹看,笑道:“这个看着倒是女青年,不过孩子都这么大,所以我今日眼拙,还真是看不清。”

有人喊道:“魏老师你看得没错,这是我们劳模儿,今年才十七呢。”

魏生金又连呼可惜。

那边周明愈已经开始不爽,这老师是不是有毛病,你是来教学的还是来撩妹的?

别人反而觉得这老师挺有意思,不严肃,上来先活跃气氛,并没有直接从东方红大救星开始教。

魏生金看过莫茹又看莫应熠,这孩子真漂亮,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又开始说别的。

很快魏生金就说到大跃进、农业放卫星、工业大炼钢铁以及食堂等,又问:“一开始说敞开肚皮随便吃,现在还有几个队的食堂这样?”

屋子里有人惨淡说饿着肚子来上课,有人说吃了个半饱。

三队有妇女道:“二队还能随便吃,大年三十吃饺子,一个个撑的不能走道!”

魏生金颇感兴趣地问:“真的?现在还这样吗?”

周明愈就道:“魏老师,我们队从大食堂一开始就限量吃的,一年也只有这么两三次改善伙食,平时都是限量的。”

魏生金就问:“下一顿什么时候?”

周明愈:“中秋吧。”

魏生金就笑了笑,又开始聊别的话题,然后把聊过的这些话题用粉笔写出来,教着大家念。

很快班上就认识大跃进、食堂、公社等许多词汇,他这样边聊边教,社员们都非常积极,学得效果不错。

中间休息,莫茹带着菊花几个出去方便。

魏生金下来和社员们聊天,见周明愈抱着孩子,就笑着问孩子多大叫什么。

周明愈都告诉他。

听说孩子大名叫周夕,魏生金微微颔首,“找人起的吧?”

周明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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