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了呢,是魏老师哦!”周媛媛终究没忍住说出来。
莫茹一惊,“魏老师?人家喜欢她吗?”
周媛媛摇头,“那咱们不知道。”不过她那表情就说明一切,周跃红长得不好看,魏老师一表人才,估计不会看上她的。
莫茹道:“魏老师结婚了吧。”看起来都快三十的人,不可能不结婚。
周媛媛点点头,“结了,儿子都六岁呢。”
莫茹微微蹙眉,虽然她不喜欢管闲事,可既然已婚还在村里撩拨未婚女,这就不对了。
她道:“姐,你和周跃红说说,别让她被骗了。”
周媛媛摇头,“她自己知道的,魏老师开始不说自己结婚,后来还是有认识的问他。”
其实这个年代一个人婚否根本瞒不住,魏生金也是红旗公社的,还在范木匠小学当过老师,有心人一问就知道,所以没什么好瞒的。
既然周跃红知道,还是忍不住要喜欢魏生金,那莫茹觉得家里人要敲打一下才行。
莫茹把给拦子儿的小裙子做好,就去蘑菇大棚。
几个孩子在阴凉地的藁秸上睡觉呢,只有周七七精神得跟什么似的,把那块玉环搁在眼睛上东瞅西瞅,一下子瞅着莫茹就高兴地叫起来,“娘!娘娘!”
莫茹:……
丁兰英笑道:“这孩子一旦开口学得可快,听哥哥姐姐叫娘她也学上了。”
莫茹把裙子放在拦子儿头顶上,坐在小板凳上跟丁兰英说话,周七七爬过来扶着莫茹的膝盖站起来,“娘,娘~~”
她歪着头看莫茹的表情,见她居然不答应就一个劲地叫,“娘,娘……”
莫茹没办法应了一声,然后抱起她先家去哄她午睡。
一路上周七七把她的玉环盖在眼睛上看莫茹,然后咯咯地笑。
莫茹怕她掉了给她系一根绳子挂在脖子上,绳子也不长,每次她小手一捞就能抓到玉环。
母女回家,周媛媛还在做那件布拉吉,莫茹就把周七七放在东间炕上,她则趁着今日不下地把棉袄棉裤也拆洗一下。
周明愈去年的棉袄棉裤已经短了一截,破了多处,棉花也不暖和,她就想直接做一身新的,这些旧棉花攒着做条褥子留给他出夫用。
周七七的棉衣也要拆掉做新的,冬天已经能走会跑,需要穿开档棉裤,还有去年的包被也用不上,她想拆掉添点做条新的小褥子。
周七七还在玩那块玉环,这会儿见莫茹拆棉衣棉裤,她就爬进去滚包,滚来滚去,像只滚滚一样。
莫茹把她揪出来,她又钻进去。
没有办法,莫茹就将她的玉环抢了去。
“嗷~~”周七七蹭蹭爬过去,朝着莫茹伸手要她的玉环,“妈妈!”。
莫茹看她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一副你一个大人怎么能抢小孩子玩具的眼神儿看她,顿时起了玩心,一指头点在周七七脑门上将她点得四仰八叉躺下,笑道:“你乖乖地躺下睡晌觉,醒了妈妈给你做酸甜糕吃。”
酸甜糕是她用山楂、糖和地瓜粉自己发明的零嘴儿,哄孩子的玩意儿,孩子们就叫酸甜糕。
周媛媛看她这样玩闺女,不禁汗哒哒的,不过看着周七七这么漂亮,她不禁有些憧憬,好希望自己以后也生个这样漂亮的女儿。
……
晚上莫茹带着闺女去南屋吃饭,莫应熠已经和泥蛋儿去割草回来,除了周明林其他人也都已经回家准备吃饭。
莫茹去的时候莫应熠正跟张翠花嘀嘀咕咕呢,看到她过来就招呼她进东间。
莫茹好奇,抱着闺女过去。
周七七捧着她的玉环在啃,见到张翠花就伸手,“嫲嫲~~”
张翠花伸手将她抱过去,“嫲嫲的小肉肉小心肝,哎哟,真压手,嫲嫲都要抱不动了。”
莫茹瞅瞅外面,丁兰英忙着给孩子收拾,张够挺着个大肚子在外面探头探脑,她寻思难道是张够又犯错了?
自从上一次吃饭张翠花让一人掰一半之后,家里就立下这个新规矩,吃饭最后掰一半,那些窝窝头也被她晒干收起来不知道干什么。
张够想当然地以为张翠花是在处罚自己,所以惊弓之鸟一样,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得针对她。
“娘,小熠,你们说什么呢?”
莫应熠嗤嗤地笑,“姐,我们魏老师和女青年拉呱呢。”
莫茹拍了他一巴掌,“人家拉呱咋啦,你个小孩子怎么这么多事儿。”
莫应熠嘿嘿道:“女青年穿着个大裙子,呼呼啦啦的,魏老师就说‘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姐,这是啥诗啊?”
莫茹刚要说,随即摇头,“我哪里知道啊,识字班又没讲。”傅臻送她那本诗集里似乎没有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