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师妹(92)

许是碧绿的声音有些大,房内的凌萧若将她的听得是一清二楚,她闻言淡然地对碧绿说道:“他爱来便来,不来就算了,我只等到今日,时辰一过我便掀盖头换衣服睡觉。”

为了保全家人,她委曲求全地嫁入靖王府,这么多委屈都受了,顶着盖头在床边多坐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今日一过,她怎么做都不是她的错了。

“姑爷来了!”凌萧若的话音落下后不久,便听碧绿欣喜地声音传了过来,须臾,又听碧绿支吾道:“他怎么……”

凌萧若放置于膝盖之上的手在听见碧绿的支吾声后不自觉地揪紧了龙凤喜袍。

这个男人又干了什么事?

此时,云景轩正踱着步伐踏过拱桥朝茗芳阁西厢房而去,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他一身皓白衣衫隽永如画,映在青山绿水之间,只觉说不出的飘逸,碧绿之所以惊诧便是因着云景轩这一身不染纤尘的装扮。

盖头还没有揭开呢,他又为何将衣服换成了白色?

云景轩走进厢房门口时收敛了脸上微微的倦意,他右手抬起示意碧绿先行离去,碧绿闻言眨了眨眼睛,随后又回头看了看屋内静坐于床边的小姐,不太愿意就此离开。

“姑爷,小姐她……”

不待碧绿说完话,云景轩凤眸微微一瞪,露出威严之色,低声暗哑道:“你下去吧。”

碧绿听闻脖子一缩,余下的话全然吞进肚子里,她愣了愣,看向威严的姑爷,终是提着裙摆讪讪地离开了,离开房门后三步一回头的往回看,眸中尽是担忧与不舍。

待碧绿走远后,云景轩修长的手指缓缓抬起扶于房门之上,一双凤眸深若寒潭,他隔着雕花的窗棂望向了房中的女子。

她静静地坐于床沿边,大红喜袍娇艳似一株盛放的牡丹,他完全可以想象在那盖头执行当是一副怎样的倾城容颜,可是,再美的容颜又如何呢?终究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张。

“唉!”云景轩长叹一声后终是推门而入了。

“吱呀——”

木门开启时发出了微微的响声,细小的响声使得坐于床边的凌萧若螓首微微一转,她眼眸一眯便知进来的人是云景轩,得知来人后,秀手不禁紧握成拳,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很想将他摁倒在地随后一顿暴打,不然当真难消她心头之气。

云景轩推门而入后并未前行,他只是负手而立站于门边,潋滟凤眸凝望着床边的女子,思索着应当如何开启话端,有些话,虽然很残忍,但是却是不得不说的。

因着思量过剩,时间在不经意间缓缓流逝,他二人,一人站一人坐,相隔咫尺却远似天涯。房间之中因着二人的无语而变得十分静谧,静谧得有些压抑,似乌云压于头顶上一般。

凌萧若微抬秀眉等待着云景轩开口说话,可是她一等再等,良久之后都没能等到他的一句话。

这厢,当云景轩终于启唇想要说话时,却听逐月焦急地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云景轩闻言,凤眸一眯,本是酝酿好的情绪被逐月这么一扰乱,让他只觉有些烦闷,因为心有不爽,遂恼怒地问道:“何事?”

本是平凡的两个字,但是在凌萧若听来却是犹若惊涛骇浪,她惊的不是其他,而是因着声音的熟悉。

这个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门外单膝跪地的逐月在听见王爷的问话后,抬首看了看坐于床边的新王妃,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遂支吾道:“这……王爷……”

“有什么事你说便是!”云景轩俊眉一蹙转身愠怒道。

这一句说得比较长,凌萧若听后终是知道了声音的侏儒,这个男人不是子然又是谁呢?

凌萧若心下惊骇异常,她迅速抬手掀开了大红盖头想要一探究竟。她掀开盖头之后看见了屋中男子的一方轮廓,他一袭白衣如云如缕,墨发高束于头顶,上有一根简单的白云簪,只这一眼,她便认出此人便是子然错不了。

怎么会是他呢?她嫁的人怎么会是子然呢?

当凌萧若还在兀自惊愕时,房外的逐月一颔首迅速回道:“宁姑娘小产了,失血过多,大夫说她有生命危险,不大好治,属下遂来禀告王爷。”他这差事也忒不好当了,那宁姑娘啥时小产不好,怎么偏挑王爷洞房花烛的时候小产呢?

云景轩闻言俊眉一拧,惊道:“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说罢,他一掀衣摆迅速掠出了房间,根本没有回头看凌萧若一眼。

逐月见云景轩提气而去,也没有办法再管屋内的新王妃,只跟在他的身后飞掠而去。

凌萧若伸出手指,指着云景轩消失的方向惊愕道:“天……天啦,老天不待这样玩儿我的吧,原来三皇子就是子然,就是云景轩!我怎么会嫁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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