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1)

“你下去吧。”常贵妃朝那丫环冷冷开口。

“这个,你收好。”

我诧异抬头,不知道是药效发作了还是心理作用,阳光似乎有些晃眼。

常贵妃递给我两样东西,一个是那个墨绿色的玉佩,一个是母亲的那封血书:“你娘亲已去,此物作念想,不可轻易示人。记住,从此天地间再去梁倾云一人。”

天旋地转,我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恍恍惚惚,四周看不真切,只觉浑身上下颠地厉害。间或听到外面赶车的车夫扬鞭的声音。难道我没有死?

我想坐起来,刚一动,只觉头疼欲裂,忍不住**了一声。

头上方的帘子被打开了,传来陌生的男声,有些苍老:“姑娘,醒了?”

“嗯。”我低低哼了声。

“大哥,麻烦你停下车吧。我有些难受。”

“哦。好好。”帘子被放下了,传来扬鞭的声音。车子停下了。

我挣扎着起来,只觉头晕目眩,喘气如牛。好大一会儿,我才慢慢挪下车子。

阳光刺的我眼睛睁不开。

“大哥,这是哪儿?”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满脸风霜的痕迹,粗布衣衫,看起来却很和蔼。

我记得自己喝药,难道不是毒药?自己还活着?

“姑娘,醒了就好。这已经离开京城,是赶往北边关塞的路。再有半个多月就到了。”

“北边关塞?”我柔柔酸胀的太阳穴。

“姑娘累了就上车休息吧!顺便吃点东西。姑娘已经昏睡了三天了。”他好心地劝我,却并不说明原因。

“哦,好。”我下来站了一会,只觉嘴唇干裂,浑身冷汗淋漓,支持不住。

“这是水。”车夫递过来。

我没有客气,接过仰头就灌。

喝完半壶才觉得有了一丝力气,我把剩下的半壶浇在头上。冷水流过脸庞,刺激皮肤有些发麻。

我把壶递给车夫,冲他感激地笑笑,然后费劲地爬上车。

车子继续行进。一路除了间或地吃点东西喝点水下来偶尔休息一下,都在沉默中前进。

塞外

千里之外的关塞,不比中原京城凉京,一路除了偶尔过往的商旅,大部分荒无人烟。只是凉风习习,倒比京城少了几分燥热。

不知浑浑噩噩走了几日。车子颠簸不已,望着空荡荡的马车上狭小的空间,越发思念母亲。身子日益消瘦,忽冷忽热,日益昏沉,最后几乎要水米不进。

想起母亲大限之前嘱咐我的话:“出宫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活着。”望着湛蓝的天空禁不住苦笑:“母妃,活着还不如死了容易。”

昏昏沉沉中,迷糊听到听到车夫的话语:“这姑娘就交付给两位了。以后生死祸福全看她造化了。”

接着是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我感觉眼皮似千斤重,还是勉强睁了开来,眼睛聚拢了半天才看清晰眼前的一切。我躺的地方不是车上,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醒了。”一声清脆的喊声。

我只觉浑身跟散了架似的,除了能稍微转动一下头,其他地方都似没知觉般。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一个老妇走了过来。伸手一摸我的额头:“总算退热了。”

我打起精神细细打量着她。面目慈祥,看起来似乎比母亲还要大吧。

“这是哪里?”我声音低不可闻。

“姑娘,你醒了。”车夫走上前。

那老者见状退了下去。

待人走远,车夫开口:“姑娘,宫中皆已知公主徇母而去,天下再无倾云公主。望姑娘谨记贵妃娘娘所言,保重身体。这是贵妃娘娘的贴己银两,够姑娘用上一时。至于以后,全凭姑娘造化了。”

他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包裹,放在我的手边。

“还有这个。”他解下身后背着的包袱,轻轻放在我的身边:“贵妃娘娘说,看到它,你便似看到你的娘亲。”

“啊?”我惊喜不已,必是那名闻天下的古琴了:“谢谢,谢谢贵妃娘娘。”我挣扎欲起身下跪。

车夫摆手示意我不要动:“万望好生保存。老奴这就回去复命。”

顿了一下:“这是关塞,两个老人家也是宽厚之人。”

再无下文,看我一眼,跪下:“姑娘保重。”站起转身便走。

凉风阵阵,我站在热闹的市集上,看着身边的灵儿在向来往的人兜售现磨的豆腐。

我醒来后一直住在这家韦姓老人家里,灵儿是老两口唯一的女儿,十四年华却里里外外一把手。一家人都很热情,只道我父母双亡,被人卖到此,后被人所救,他们则好心收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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