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看到他低下头去的时候眼神飘向皇后那里。
皇后有些不耐,听到屋里传来菏贵嫔的惨叫声,当即脸一变:“长公主,如果耽误了菏贵嫔,长公主能担得起大罪?”
我微微一笑。
这时,不远处已亮起灯笼,一群人匆匆而来。为首的正是着明黄龙袍的皇兄。
接着两个太医已先于皇兄到跟前,略施一礼便进得宁惜宫。
皇后脸色微白,忙对近前而来的皇兄施礼:“皇上,是臣妾失察,令菏贵嫔……”
说着拿起绢子往眼角擦去。
梁文敬站在宫外,眉峰微蹙,幽深的眼底透出一股凛冽,却是负手而立,一言不发。
皇后尴尬不已。
两个太医进去之后不久,菏贵嫔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外面的人却是分秒如度日,我渐渐手心沁出汗来。若是因为菏贵嫔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分明是有人要对菏贵嫔下手了,而且,绝对不是针对菏贵嫔一个人。
终于,两个太医满头大汗出来了,我身子一僵,只怕要听到不详的消息。
两个人一出来立即跪下:“恭喜皇上,菏贵嫔无大碍了。”
我松了口气,或许是站的时间太长,腿一软,差点栽倒。再一看,双手手心已被掐出血痕。
梁文敬点点头:“此事何因?”
其中一个太医道:“菏贵嫔是进食了不干净的东西,微臣仔细察看了菏贵嫔今日的用膳,膳食中有……”太医抬头看向梁文敬,没再说下去,只是附耳梁文敬悄悄几语。
“嗯……”梁文敬似乎了然,亦没有追问下去:“菏贵嫔如何了?”
“恭喜皇上,菏贵嫔怀的怕是双生子。”
“此话当真?”梁文敬顿时喜上眉梢。
余光里,皇后脸色越来越白,随即回味过来,跪下欢喜道:“臣妾恭贺皇上……”
秦太医自始至终跪在一边,心神不定。
所有的人都走后,唯余我与他。
进得宁惜宫,菏贵嫔满头大汗,长发濡湿,已静静睡去。
我和梁文敬站在她的榻前,两人久久不语。
“皇兄,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菏贵嫔。”想起此番,若是有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自己是轻敌了。
“你送来的苦菊中有西红花。”梁文敬淡淡道。
“什么?!”我惊得倒退一步,烟翠慌忙跪下急道:“求皇上明鉴,长公主日日都会为菏贵嫔做此道菜,且,每次长公主都会留下一半,奴婢敢向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是长公主。”烟翠声泪俱下,磕头连连。
“皇兄,你在疑我?”我心下顿时悲凉一片。
“卿卿,皇兄若是疑你,你还能站在这里吗?”梁文敬黝黑的眼神看向我:“自然不是你。”
他叫来烟翠:“你午后送来的苦菊有经过别人手么?”
烟翠想也没想,定定后:“长公主吩咐过,绝不可示人。奴婢亦绝没有假手给别人,甚至别人连看都不曾看过。”
我突然想起什么?“你是直接给菏贵嫔吃的么?”
烟翠仔细回忆后:“奴婢午后来的时候,菏贵嫔正在小憩。奴婢不敢惊动她。只在旁边和喜儿几个人侯着,直到菏贵嫔醒来。”
“哦……”
突然烟翠想起什么?“奴婢在那守了一会,喜儿说食盒老闷着,怕放坏了。便去后厨拿了一只碗和一双筷子,回来刚把菜拨好,贵嫔就醒了。贵嫔很是欢喜,喜儿用银针探过苦菊后,贵嫔就吃了。奴婢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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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发 2
“喜儿——”喜儿几个人亦都跪在外面,我过去道:“喜儿,你说说,吃过苦菊后菏贵嫔如何了?”
喜儿怯怯跪在那里:“奴婢侍候菏贵嫔吃过后,菏贵嫔说下来走走,奴婢就和别人一起扶她走走。晚膳的功夫,菏贵嫔就说自午后有点腹痛,奴婢本想去叫太医,菏贵嫔说可能是孕期反应。直到半夜,菏贵嫔才觉得大事不好,奴婢便去叫了太医……”
“是谁去禀报的皇后?”我看看喜儿,又望望后面几个瑟缩跪在那里的婢女。
“是,是奴婢。”片刻抬起一个眼生的婢女,怯怯道:“奴婢刚到宁惜宫当差。”
“你在哪里碰到的皇后?”
“奴婢在,在御花园里。”
“你不去皇后宫中,怎么跑去御花园?”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