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17)

他刚才说的,从头到尾,好像一直都在,那我和灵儿岂不是一举一动皆已入此人眼里。

我有些恼怒,抬起扶住玉箫的手,努力站直,定定看向他。

见我拂开萧,他亦挑眉看我。

璎珞冠带,眉若刀裁,鼻梁挺直,薄唇微抿,尤其那双眼眸,漆黑若深潭。

见我打量他,他微翘嘴角:“盛传北方民风开放,今日一见,果是与中原不同。”

我知他所言我毫不忌惮打量他之事。耳根一烫,微一福身,转身便走。

耳后传来轻微的笑声。

我跟着脸上也烧了起来。

一边担心着灵儿,一边思绪如乱麻,眼睛茫然看向四周,希望真像那人所说真的是跟着周兴走了。如是那样,想必周兴不会对灵儿如何。

正胡思乱想间。

迎面传来一声“姐姐!”,一个人一边跑来一边抹眼睛。

“灵儿?!”我吃了一惊,险些撞在她身上:“你刚才跑哪儿去了?!”我又气又喜。

“姐姐。”灵儿看着我,语声哽咽,眼睛红肿,紧咬下唇。

我也顾不得责备,只抓住她的两手连声问:“刚才你怎么不见了?可是周兴叫你?”

“嗯。你如何知道?”她抹把脸上的泪:“姐姐,他要……那是谁?”她有些吃惊地看我身后。

我随着她的视线,身后不远处竟是刚才那人。站在离我们不足五十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一个不认识的人。”我忽然有些不快,转身催促灵儿:“刚才好一个着急,既然平安回来,赶紧回去吧。”

我恨不得脚底生风,灵儿被我一拽,险些跌倒,只惊呼:“姐姐,慢点。”

“还慢点,刚才怎么不叫我慢点——我走得快,回头一看你没有了,以为你丢了,急得快要跳河。”我本在埋怨,忽然想想冬天哪有河可挑,又笑出声来。

箫声

灵儿见我一惊一怒又一笑,也唬了一跳:“等等,姐姐,到家了。你没事吧。”

我回头看看那奇怪的人并没有跟在后面,便放开拽她的手:“周兴也是,找你便正大光明,为何偷偷摸摸?”

一提周兴,灵儿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他说对不起我,说那天姐姐找他去了,他怕来找我被姐姐骂,他说他爹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他娶我,说若要长久好,便要我做他的小妾。”灵儿说不下去了,捂着嘴只是嘤嘤哭。

或许对周兴来讲,能娶灵儿作妾已是他爹格外开恩,否则,当真让周兴和灵儿断绝联系也不是不可能。可能我白天所言让他格外震惊,所以,趁着夜色急着来和灵儿说了。

想起那朗朗少年,远处看灵儿的神色极是爱慕灵儿,听到我言及有人向灵儿提亲脸一下煞白……可惜,婚约乃遵循父母之命,他也无得选择。

我叹口气:“灵儿,他若知你,惜你,必会穷尽一切办法不让你委屈;若你觉得委屈,那只能说明他还爱你不够。天下之大,不会只一个周兴。”

灵儿听到此,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姐姐,我可,可是和周兴……我已发誓,非他不嫁。”话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那只有一个办法。”我凑近灵儿,在她耳边轻声说:“答应给他做妾。”

灵儿浑身一抖,见她楚楚可怜的神色,我心一软:“姐姐知道你不愿意,可是?他今日不纳你为妾,来日必会有别人。”

灵儿脸色越发苍白,在月光下不搀一丝血色,显然,她被这番话刺激到了。雕塑似的呆在那里。

“进屋吧!着凉小心。”我握住她的手,冰凉地吓人。

想必过了今晚,她亦会明白好多事理。

周兴,那孩子不错,可惜懦弱了一些。比起灵儿的执着和坦白,他显地不够磊落和怯懦。

躺在床上,窗外冷冷的月光透过窗棱,撒到地上。

我了无睡意,翻来覆去。今晚被灵儿的突然失踪一惊一吓,身上出了不少冷汗,此时才觉得里衣湿腻腻地透心凉。

索性起来,来到窗前。借着月光,手忍不住抚上那古琴。

这世上,除了母亲,大约就是这琴陪伴我最多的了。可惜母亲故去,能将这琴的音色发挥到极致的女子大约也不存在了。初来时,精神恍惚,难解思母之苦,每日必弹几曲,琴音所至,犹如母亲在身边。半年下来,每晚一曲,已成了习惯。灵儿见我手抚琴,琴声悠扬,入神处,便露出艳羡之色:“姐姐,你手真巧啊!瞧我这手,天生只能做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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