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19)

喜儿将一支碧色簪子插入我的发髻,一边端详一边说:“奴婢觉得那柔然王子长得好看,待公主又好,公主嫁过去倒不是不好,只是,公主真要嫁过去了,奴婢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我心下一热,扶一扶头上的钗饰,片刻道:“喜儿,本宫入宫时间虽不长,却也经历了不少,对这宫里,亦是有了些许的认识,本宫在这里,除了皇兄,别无亲人,服侍本宫这么久,你亦算是本宫的亲人了!”

喜儿先是一愣,后慌忙跪下道:“长公主折煞奴婢了,奴婢心里,早已视长公主为奴婢的再生父母了,公主大恩,奴婢此生不敢忘!”

眼前的喜儿,亦是个苦命的,年龄方才十七,入宫时间已是三年,自在棠梨宫当值,虽不如烟翠精于世故,亦是聪明伶俐,尽职尽责。

先前在菏昭仪那里因对皇后身边的小酉子之事闭口不提,已是大罪;后因菏昭仪诞下龙子之日受牵连,皆在我的庇护下才得以免除刑罚,自是感激不已。

宫里的宫女许多是家境凄惨的或是家里有变故的,寻常人家谁愿将孩子送入宫中为奴,若是家里还指望着孩子在宫中当值的那点微乎其微的例银,可见家庭之窘迫了。

喜儿便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家里的父母病痛,早已无法劳作,喜儿下面还有一弟一妹,尚年幼,单靠喜儿每月的那点不足一两的例银,无异于杯水车薪。

而长公主每月的例银是纹银一百五十两,亦是相当于朝中一品大臣的月俸,我便嘱咐烟翠每月从内务府领的银子中拨出五两给喜儿。

喜儿自是感激不尽。

“棠梨宫的每个人都沾有公主的福气,受公主的恩泽,奴婢此生必追随公主!”喜儿跪下郑重道。

我眼眶一热,俯身伸手扶起她。

“你的忠心,本宫心里自是清楚,但凡以后本宫在,绝不会让你们受一点委屈!”

喜儿抬头定定望向我,眼里已有了一片晶莹。

情深 1

乌洛已來了五天,自那日家宴后再沒见到他,亦无他的消息。

梁文敬自从乌洛來后,亦是十分繁忙,除了上朝,便是在御书房度过。

我在宫中照顾两个孩子,闲时便做好清热解暑的粥让喜儿给梁文敬送去。

这日,我正在宫中摇篮旁逗弄着两个讨人喜的孩子,看喜儿回來了,便随问道:“皇兄喝粥了吗?”

喜儿眉间焦虑,小声道:“公主,随公公说皇上生病了!”

我一惊,慌忙起身:“怎么回事!”

喜儿期期艾艾道:“随公公还说皇上不让公主知道,,皇上前日在御书房看奏折,累得半夜睡着了,就着凉了!”

我一听又急又气:“御书房的人怎么当差的,皇兄睡着了也不去叫醒他,或者盖件衣服亦是好的啊!皇兄日夜操劳,怎么能让皇兄……”

我嘱咐奶娘们好生看孩子,便径自去了御书房。

连喜儿在后面喊什么也沒听见。

來到御房大门紧闭,随公公手执拂尘站在门外,警惕地看着四周。

见我过來,远远弓腰陪笑道:“长公主來了,奴才给长公主请安了!”话说着,身子却并未离开御书房的大门半步。

我点点头,心下掠过淡淡的疑惑:“皇兄在里面吗?”

随公公垂首恭敬道:“皇上正在里面与柔然王子及朝内大臣议事,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

“哦!”我心下了然,必是重大的事情,于是转身欲走,想了想,问道:“皇兄身体可有不舒服!”

随公公眼神闪烁,慌忙躬身道:“回长公主,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我忽然脾气就上來了,冷然道:“随公公在皇兄身边当差如此多年,怎会如此不小心!”

随公公顿时身子矮下去半截,额上汗出如浆:“长公主,不是奴才不当心,实在是……”

随公公小心望望屋内,毫无动静,这才苦着脸道出个中缘由。

梁文敬自家宴后,再无踏进棠梨宫,一是确实朝政繁忙,二呢?随公公沒有说,我亦猜到个大概,大约是顾及乌洛在此。

梁文敬与自己表面的兄妹,私下里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不知道宫里会有多少对长公主的猜忌,只是宫里人个个都是人精,碍着梁文敬,即使是内心有疑惑,面上却是万万不敢显出來。

就比如眼前的随公公,一边觑着我的脸色一边小心道:“皇上这几日忙于国事,虽是对长公主记挂,却是嘱咐奴才不要告诉长公主,说长公主跟前两个孩子就已让长公主操心的了,再者,奴才听皇上说,柔然王子來一趟不易,马上要回去了,,想必皇上亦是为长公主操心婚事,忙起來的时候亦不让奴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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