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27)

听到提起她的母亲,烟翠身子瑟缩了一下,抬起被湿发覆盖的脸庞,苍白的脸上现出求生的渴望,哆嗦了半天,终于开口了:“长公主,是奴婢错了,奴婢并不知晓那肚兜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奴婢只是觉得兰贵妃亦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想來是稀罕小公主与小皇子殿下,才想将肚兜让其穿上,以图个喜庆……”

我静静看着眼前这落汤般的女子,缓缓道:“烟翠,本宫不让换这肚兜,有说这肚兜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烟翠再次面无人色,过分惊恐让她几乎失去了反应,她张张嘴,还要辩解下去。

我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你母亲的病怕是吃了兰贵妃给配的药才好的吧!”

烟翠两眼发直,颓然倒在地上,好久才讷讷道:“长公主,是如何知晓的!”

真假 1

彼时我正拿着喷壶浇着盛开的“玉梁”,小心浇完最后一棵,这才淡淡道:“本宫知道的何止这些,,这兰贵妃深谙药理,轻易不予人配药,所以啊!这宫中,能知道兰贵妃如此医术高超的还真是别无他人,只是这配的药,在你母亲那里能治病,在别人那里,却成了杀人的毒药……”

我转眸望向烟翠,细细看了她一会,语气微含了嘲讽:“本宫不得知的是,那兰贵妃生性清高,为何独独愿意为一个侍女的母亲医治!”

烟翠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來,跪着爬到我身边,磕头如捣蒜般哭泣着:“长公主,奴婢沒有办法,奴婢的母亲需要兰贵妃的药啊……”

烟翠生性聪明,且惯会察言观色,知晓常太妃与兰贵妃家族世交,自是对兰贵妃言听计从,烟翠系庶出,其母亲并不受宠,早在入宫前便被赶出家门,只好寄居亲戚家四处漂零,烟翠亦从原來的大小姐成了供人使唤的丫头,与常太妃家沾点远亲,被昔日的常太妃看中,随之带入宫中。

这些与杜兰在宫外仰仗许家打听來的消息是相符的。

入宫后,自被太后上门教训后我大病一场,初愈后在御花园里散步“巧遇”在那里早已等候自己的楚如兰,那个在嫔妃面前替我解围的如画般的女子,那个早已对我上心的女子。

而烟翠与兰贵妃的真正交易则是从那时开始的……

身后的烟翠痛哭流涕:“长公主开恩哪,奴婢虽千错万错,可是?兰贵妃,对长公主一直心存感恩,毫无害长公主之心哪……”

我看着眼前的一身狼狈的烟翠,突觉陌生至极。

我缓缓放下手中的喷壶,对着她淡淡道:“这便是那个我认识已久的烟翠吗?”

烟翠瑟缩一下,停止了哭泣,抬眸愣愣看向我。

我转过身,望着窗外,叹了口气:“烟翠,你的母亲病了,你极是担心,索性不惜将棠梨宫发生的任何事情俱告诉兰贵妃,作为筹码來换取保你母亲生命的药,天下‘孝’字为先,这本宫可以担待;而小皇子殿下兄妹刚出生就失了慈母之爱……以己推人,你的母亲虽然病着,但是还在世,还能见面;而小皇子殿下兄妹,他们的母亲在哪里!”

身后良久无语,我回眸,一字一句道。

“烟翠,本宫最后问你一句,菏嫔第一次因吃了苦菊险些滑胎与你是否有关!”

烟翠瞳仁骤然收缩。

我从來沒有想到第一次菏昭仪中了西红花的毒,竟不是皇后郭莹秋所为,换言之,郭莹秋确实是冤枉的,那被迫招供的小酉子亦是早已被楚如兰所收买,当日的一句供词让皇后坐实了“残害宫内子嗣”的污名,不仅一朝被禁足,在后宫更是颜面扫地。

犹记得当日在御花园前的假山旁,那个面容清丽如新荷般的淡雅女子还说着“这宫里的人,都是沒有心的”,就连故去的常太妃亦是如此说过,如此看來,这宫里的人,确实是沒有心啊……

我沒有立即赐死烟翠,只让人把她收进宫里的天牢。

算着日子,兰贵妃的临盆日期早已过了半个多月,还是不见动静。

我不禁有些奇怪,太医亦未说出所以然,只惶恐到道可能还未到日子。

直到半个多月过去了。

一日深夜,容德宫的宫女匆匆來报,兰贵妃可能要临盆了。

好在太医早已做好准备,宫中稳婆有条不紊地替兰贵妃接生。

次日清晨,在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兰贵妃诞下了一名男婴。

稳婆颂着吉祥话喜滋滋抱着孩子出來,梁文敬仔细看了第一眼后,笑容便凝在了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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