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56)

这是杜兰在信中所担心的,但是,我不想再等下去。

今日,梁文敬的反应倒是印证了杜兰的话。

我心底暗自苦笑,自己竟不如杜兰了解梁文敬。

但是,话已然说出去,便如泼出去的水。

坐过半晌后,梁文敬便出了棠梨宫,径直往太后那去。

是夜,我却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了无睡意。

自己关心的并不是梁文敬对我置身此事的态度,更多的是关于自己和高昌国是否有什么关系。

若是左相与高昌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母亲的事情一定与其有关,我暗自想着,当年大梁与柔然的战争三年,大梁险中取胜,云中城一战,粮草遭高昌偷袭,折损重大,想必,那时,左相枭枭之心,已经暴露出來,只是,那时,腹背受敌,先皇无暇顾及。

对决 1

二十年前的战争中,云中城一战大梁反败为胜,虽是折损严重,终是凯旋而归,左相徒有感叹,天不亡梁。

先皇未必沒有觉察到左相的谋逆之心,否则怎么会在班师回朝后在朝中陆续削弱左相的力量,先是削弱与左相交好的太尉的兵权,后又陆续让太子梁文敬学着监国为由,将左相手中权力及太尉兵权收了大半归太子梁文敬。

太子学习监国无可厚非,左相纵是再骄纵亦不敢有所怨言,何况太子梁文敬还是左相亲手将其推上太子宝座。

只是,左相与高昌国來往私密,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以來,一直未断了联系,想必是有什么共同的利益所在。

而此番,大梁与柔然合力攻打高昌国,左相不仅在朝上极力反对,私下更是遣其子与高昌密使频频在烟花之地会面。

即使不是明眼人,亦能从中猜出些什么?

这些蛛丝马迹,不知道梁文敬先前是否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与杜兰仰仗许家,打听來的消息并不是沒有价值。

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要把这些物证交与梁文敬便可,其他的,则就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了。

至于皇后,之前与我已是势同水火,我病中的时候亦是步步紧逼,在御书房里更是当着梁文敬的面斥我妖媚罔上。

我一边用精巧的银壶浇着宫里常年不衰的花草,一边吩咐喜儿:“若是下次在御花园遇上皇后娘娘,就告诉她本宫想她了,本宫眼疾不便于到处走,她來棠梨宫与本宫一叙则是最好的!”

喜儿得令下去。

仔细浇完最后一棵“天逸荷”,我放下银壶,用锦帕小心擦去手上沾上的水珠,轻轻地笑了。

很快,喜儿回來了:“回公主,皇后娘娘与敛贵嫔在御花园散步,奴婢已将公主的话带到!”

“哦,皇后娘娘怎么回的!”我一边用修甲剪剪着小巧的指甲,一边淡淡道。

“皇后娘娘倒沒说什么?倒是旁边的吕昭仪娘娘……”喜儿吞吞吐吐,沒再继续说下去。

“嗯……”我抬眸看了一下喜儿:“说……”

“昭仪娘娘说,说,公主既是眼疾未好,还是在宫里好好……待下去,免得,免得……”喜儿咬着下唇,脸有些涨红,小心觑着我的脸色,喃喃道:“免得到时,柔然王爷不喜公主,兀自丢大梁的脸面……”最后的话已是低不可闻。

看着喜儿因学话有些难堪的脸,我不怒反笑:“本宫这还沒走,吕昭仪倒是就替本宫杞人忧天起來了,也罢……”

转瞬秋去冬來。

宫里平淡如水的日子一如既往地过着。

柔然汗国正式给大梁递交书表,两国商定长公主的婚期定于天武四年六月,柔然王爷郁久闾乌洛将亲自到大梁迎娶长公主沈卿卿。

算着时间,自己在宫中呆的时间不会超过七个月。

随着长公主和亲时间的临近,宫里亦是一片忙碌景象。

梁文敬每日政务繁忙,仍是会隔一两天到棠梨宫与我叙叙闲话家常。

自己递与梁文敬的关于左相与高昌私通的证据他亦沒有再提起,皇后在他面前曾对自己的疑虑他亦未提过。

偶尔來,便是听自己抚抚琴,偶尔品品自己新泡的茶,或者饮酒。

启雨、启荷已有半岁,都能坐起來玩一会,启仲比起哥哥姐姐,因是足月出生,看起來更是壮实一些,虽是比哥哥姐姐小了三个月,个头却是不小。

每次冯昭仪与方婕妤在逗弄几个孩子的时候,都会评论一下他们像父皇还是他们的母亲。

“麒王殿下眉眼像极了皇上,宁硕公主倒是像她的母亲,这仲王殿下嘛,还真是对半开,脸庞像兰贵妃,神情嘛,倒是更像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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