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73)

既然让周兴來,自然是给秋秋寻找一个妥贴的归宿,毕竟生母已去,慈父之爱若是有,自然是最好的,这于灵儿的在天之灵,是一个交代,于秋秋,亦是解决她日思夜想的问題。

当下郑重验血后,周兴确实是秋秋的亲生父亲。

周兴紧紧抱着秋秋,顿时热泪盈眶,懂事的秋秋则一边用小手擦着刚见面的父亲的脸上的泪痕,一边问:“爹爹,你怎么才來找我,秋秋的娘亲呢?”

那情景,任谁看了都觉心酸。

或许真是血缘关系,亦或许秋秋太渴望自己有个父亲母亲疼自己,听到周兴要带她去江南,啃着小手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姨姨再跟爹爹走!”

彼时自己已远嫁柔然,秋秋的心愿自是无法达成。

当周兴知道昔日灵儿家暂住的姐姐竟是大梁的长公主,已嫁到柔然为乌洛的王妃,震惊异常,忍不住跪倒谢恩。

周兴走的时候为感谢许家,留下万两白银,许家推辞不掉,勉强收下,笑言将來给秋秋做嫁妆。

杜兰与秋秋,早已形同母女,乍然分开,虽是恋恋不舍,秋秋被周兴带到了江南,亦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周兴既是秋秋的亲生父亲,自是不会亏待了秋秋。虽然不能给秋秋一个完整的家,秋秋总有长大的时候,有自己的父亲疼爱,总是好过寄人篱下。

心里不禁慨叹,让他们父女团圆,自己亦算是对死去的灵儿有了交待。

杜兰在信里却提到了另外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直传言中宫皇后身体不济,左相郭济却是不信,竟在一次朝堂上公然质问梁文敬为何中宫皇后一直不露面。

梁文敬只淡淡回了句:“皇后身体有恙,不宜见人!”

左相自是不信,思女心切,竟然在朝堂之上顶撞大梁的天子梁文敬,道梁文敬为长公主所惑,使得中宫权力旁落,中宫皇后郁郁寡欢,言至最后,道:“如今长公主已远嫁,皇上仍是心神不宁……”云云。

此举无异于扬手打在梁文敬的脸上,堂堂一朝天子,竟被朝臣在朝堂之上公然挑衅,梁文敬焉能不怒,梁文敬登时大发雷霆,转身拂袖而去。

一干众臣皆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皆知梁文敬与皇后不和,与长公主关系暧昧,但因此公然在朝堂之上指责梁文敬的左相是第一人,且还牵扯到已和亲到柔然的长公主。

待梁文敬离去,众臣有摇头叹息的,有劝左相想开些的,有在一边看好戏的……杜兰的夫君许士儒早已升至四品大员,看到这些,回來告诉杜兰:“皇上除了天天操持国事,还有这些家事,皇上,亦难做呢?”

……

看完杜兰的信,我知道杜兰不会只是简单提提这件事情,杜兰虽是沒有提皇后郭莹秋,但是字里行间,能看出來,皇后的“身体有恙”不是自然而然的。

读着杜兰心里的揣度之意,我淡淡笑了笑,起身将信件投入火盆。

这杜兰,自打跟着梁文敬,便对梁文敬上了心;后來又知晓梁文敬倾心于我,便将心里的渴望放在心里,但面对梁文敬时眼里闪过的朦胧还是将其心思展露无疑。

彼时,我浑浑噩噩要出家为尼的时候,本意是将杜兰托付与梁文敬,亦是想成全了杜兰。

只是,梁文敬对杜兰半点未上心,想到杜兰跟我一场,亦是忠心耿耿,便将其指给许家,当朝天子指婚,这对许家是某大的荣耀,杜兰,亦是有了个好的归宿,杜兰亦不负许家厚望,夫妻相敬如宾,杜兰相夫教子,又将许家上下打理地井井有条,提起杜夫人,许家上下皆是交口称赞。

自然,自己能杜兰办事亦是看中杜兰这点,而杜兰亦是沒让自己失望。

许士儒能在朝中升迁很快,亦是我给杜兰及许家的回报。

自然,杜兰的疑虑是对的,皇后郭莹秋并不是传言中的“身体有恙”,而是疯了,当然,不是平白无故疯掉的。

这些,估计是左相得了消息,好好的一个中宫皇后,怎么说疯就疯了呢?若是中宫皇后只是身体有恙,哪怕是头疼脑热或者其它,都可以接受,唯有这个,是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

梁文敬想必亦是头疼在这里,梁文敬未必不知道是我在背后做了什么?但能让皇后疯掉,梁文敬却未必知道根源在哪里。

我离开大梁的前几天的时候,皇后郭莹秋突然就昏迷醒來然后发疯了,而且毫无预兆,后宫顿时一片慌乱。

梁文敬亦是被这消息惊吓了一跳。

撇下正在御书房商议朝政的一干大臣,匆忙赶往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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