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275)

我心底不禁冷冷一笑,淡淡道:“皇兄在说什么?臣妹怎么听不懂,她是谁!”

梁文敬唇角微一翘,低低的声音半是玩笑半是讥诮:“长公主冰雪聪明,当然知道朕说这话的意思!”

我索性装傻下去:“既然皇兄爱打哑谜,那还是等臣妹明早醒來头脑清楚的时候再猜吧!”

我缩身到被里,拉高被子盖住肩头,就要睡去。

忽然被子被拉到肩膀以下,一丝凉意传來,我睁开眼。

坐在榻上的梁文敬脸上的淡笑渐渐隐去,漆黑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手指正勾住被子的一角。

我蓦地伸手拉过被梁文敬勾住被子的一角,正要往上提,梁文敬放开一角,一下握住我裸露的手臂。

梁文敬略有些凉的手覆上我的肌肤,一下激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牢牢握住。

“皇兄,!”我低声道,有些恼怒地看着梁文敬。

梁文敬握住我的胳膊顺势一带,一下转身侧躺在我的身边。

我一愣,脱口而出:“皇兄,你…….”

耳边却传來梁文敬略显疲惫的声音:“疯便疯了罢,朕乏了……”

不多久,耳边便传來均匀的呼吸声,想必梁文敬真是累了。

唯有我,因为手被梁文敬握住,就那样侧身躺着,愣愣地看着漆黑的窗外,一直到四更,才勉强有了睡意,挨着梁文敬,睡了过去。

早上醒來的时候,半边身子居然是麻的。

用手挡住刺目的光线,才发现梁文敬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穿戴整齐,坐在桌子前静静翻着手里的书,是那本我昨夜扔在那里的。

阳光透过长窗,洒在梁文敬的明黄龙袍上,他凛冽的面庞在碧玺金冠衬托下,更显得英挺冷酷。

我怔怔看了半晌,这才记得昨夜梁文敬一夜未走,心说这又得给那些多事的嫔妃添多少话把子。

不过,好在宫里最能折腾的那位已经魂不附体,其他的多数嫔妃亦是望风使舵,即使有什么?亦不会按下葫芦起來瓢那种。

想到此,我唇角微勾,打算翻身再睡个好觉。

正在看书的梁文敬似有觉察般,眸子早已投向我,和我看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他薄唇微启,揶揄道:“看够了么!”

我一窒,不禁面上微热,原來他压根早就什么都看见了。

我微侧过身去,闭眼假寐。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着淡淡的清香扑入鼻中,我便知道梁文敬已在跟前,不得已睁开眼睛,一边等着眼前的九五之尊开口。

“起來吧!与朕去看看兰儿的孩子……”梁文敬的话语柔和,丝毫听不出昨晚的冷硬。

我微一怔,竟然不是昨晚的话題,不禁“哦”了一声,正要起身,突觉得又有些不对,刚才梁文敬说什么?“兰儿的孩子”。

我抬头看了一眼梁文敬,梁文敬眼底漆黑,眼神淡然却带着别样的凌厉,正凝眸于我,被他看得一阵心虚,我忙低头转开眸子去拿身边的丝袍。

梳洗过后,又与梁文敬在棠梨宫用过早膳。

梁文敬破天荒沒有去上早朝,和我一起用过早膳后,便一起去了方昭仪的宫中,看望启仲。

一路上,虽是面色平静,陪着梁文敬慢慢走着,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梁文敬以前去看孩子,都是直呼孩子的名字,总是说“跟朕去看看启雨、启荷!”或者说“去看看启仲”,怎的今日就突然变成了“兰儿的孩子!”此话若是细推敲是大有深意,难道启仲只是兰贵妃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么。

这么一想,细细密密的凉意顿时从后背蔓延至全身,指尖一时有些泛凉意。

偷眼看了梁文敬几次,他神色如常,不免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倒应了那句话,未做贼,先心虚了,领会错了梁文敬的意思。

好在梁文敬一路并未再说什么?只是偶尔瞧瞧我,关切道:“长公主昨夜沒歇息好么,怎地脸色有些苍白!”

“哦,我……”我有些恍惚地抬手抚上自己的面颊,强笑道:“近些日子一直睡不好,昨夜亦是四更才睡着……”

说话间,几只艳丽的蝴蝶从眼前翩然飞过,徘徊几下后,一下停在我正抬手的广袖上,我今日所穿的正是今年新晋的的江南上等的丝绸软烟罗帔纱,淡淡的烟色,以金色丝线织就,两只广袖上各绣有一朵盛开的淡金色牡丹,而那蝴蝶停靠的地方正是臂弯处牡丹的花蕊所在。

连梁文敬都不禁惊奇道:“蜜蜂闻香而落,蝴蝶闻艳而舞,这江南丝绸刺绣当真是以假乱真,连蝴蝶亦辨别不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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