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331)

赫哲原本疑惑的脸上渐渐狠意顿显,手握住的长剑重新向我举了过來,剑尖指向我:“说得好听,你终究是不放过我……”

“保护王妃!”

一串梭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钉向赫哲执剑的左臂和身上几个穴位。

赫哲手里的长剑随之掉在青石砖地上,随着一声铁器触地的脆响,人亦倒了下去。

一阵凉风袭來,吹得我衣袂翩翩,我立在原地,重新挽好臂纱,这才淡淡道:“赫哲,你性子太急,为何不容本宫说完,,,这世上,从此沒有赫哲,难道就不可以有别的人了么,沈府的大小姐一定要叫赫哲么!”

沒容赫哲反应,我已经示意芬姚上前。

而我,则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这个破败的屋子。

走出一段距离,回转身,看着密林掩映下升腾而起的火光,漠然笑了。

赫哲,这个武艺高强却是深藏不露的人,在乌洛的身边数载,连纳彩珠亦奈何不了的人,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远远不是她自己所言的,她根本不爱乌洛,才换得在王府里的平安。

纳彩珠是何许人,我比谁都清楚,凡是乌洛身边的人,她皆是除之而后快,单单赫哲能在府中平安度日,与纳彩珠相安无事,想必是纳彩珠还是对赫哲有所忌惮。

回到寝宫,侍女早已备好香汤。

见我满面疲惫归來,阿熙笑道:“王妃还是洗洗吧!待洗好后,奴婢为你捏捏背消消乏!”

躺在铺满花瓣的木桶中,我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沉睡的眼睛,恍惚听见阿熙一面用木勺往我身上慢慢浇水,一面小声道:“禀王妃,方才芬姚姐进來说事也办妥,见王妃还在沐浴,便沒有打扰,只让奴婢向您回一声……”

“哦……”眼前浮现出临别前赫哲那忿恨的眼神,想到从此这个为情所困、纠结数载的女子,终究是逃离不了命运的安排,恐怕梁文敬亦是沒有想到,这个看似温顺的赫哲居然有朝一日会向我举起屠刀,为的就是劈开她身上的枷锁,而这一切,俱是因为我的存在。

赫哲曾经说道:“我可以保证别人伤害不了你,但是,我不能保证我自己……”

想起自己一面之缘的舅舅沈从月,若是知晓自己的女儿如此的境地,该是如何的悲伤。

自己能放过赫哲,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曾经说过的:“得饶人处且饶人”。

合欢 (上)

沐浴完毕,换得一身浅色的丝衣。

对着铜镜照了照,脖颈侧的剑痕只是一细长伤口,并不深,刚伤及表皮,回來之时何太医仔细查看后,便清理伤口,又涂上一层清凉的止痛愈合膏,再就是让自己避免着水,免得天热发作,方才沐浴的时候亦仔细避过伤口。

如此想來是那赫哲手下留情。

只是扭转脖颈的时候还是有些疼痛。

來得中厅,刚在美人榻上躺下,正想小憩一会,忽瞥见外面铁蓝和坦坦尔正垂头跪在烈日底下。

不知跪了多久,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亦是湿透,想必是从回來之后就开始跪在那里。

我心下明了,唤过阿熙:“叫她们两个进來!”

许是在烈日下跪地太久,铁蓝和坦坦尔听到让她们进屋,起來的时候免不了头晕眼花,坦坦尔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幸好阿熙手疾扶住她。

两个人满面通红,汗流浃背,一进來就直直跪在我的榻前,齐声道:“奴婢护驾不力,前來向王妃领罪!”

我侧躺在榻上,摆摆手,懒懒道:“起來吧!今日之事不怪你们,那赫哲本是深藏不露……”

一旁浇毕花的芬姚上前,一面为我轻轻捶打着肩膀,一面心有余悸道:“那赫哲倒真真是个厉害的,奴婢还未上前,她一下挥开奴婢,身子只一闪,便挪到坦坦尔跟前,又伸手在坦坦尔的手腕一劈,坦坦尔的剑便顺到她的手中……一切俱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而已,当真是厉害!”

坦坦尔跪在那里,晒得通红的脸上愧色尽显:“奴婢护驾不力,致使王妃受惊,还请王妃责罚……”

“罢了罢了……”我摆摆手,只觉困倦不堪,眼皮直打架。

闭上眼睛,听着侍女们离去的衣衫的簌簌声和轻微的脚步声,却一时又睡不着。

赫哲饮下药酒后,足以昏睡几日,府内早已备好的水车则会趁夜色将其运出王府,由早已在宫外等候的线人将其送走。

自然,醒來后的赫哲无论容貌还是记忆,与以前都会有所偏差,若不是至亲,应该是认不出,将赫哲囚禁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自己遣人去了大梁,霍太医早已在几个月之前携长孙鹭眉來到大梁的北部边境,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长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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