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55)

乌洛语气突地转为急促热烈,眼光灼灼:“卿卿,本王喜欢你!”

这是乌洛第一次向我坦白心迹。

我心如小鹿乱撞,此情此景,只想逃开眼前的怀抱。

乌洛更加搂紧我,让我伏在他的肩头,他轻轻抚摸着我的长发,良久,声音越低沉下去:“本王亦知赫哲冤枉,但既有人告密,本王不能不如此做。”

我心底一沉,乌洛竟然知道赫哲冤枉,为何又坐实了她的污名,那告密之人是何高人?

乌洛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淡淡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情绪,只越发低沉下去:“本王知你委屈,只是,有些事,不知道总比知道好。”

我伏在乌洛的肩头,心底冰凉一片,乌洛,他到底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这也无形告诉我,这个事情到此为止。而我,心里虽有所怀疑,却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只是那赫哲,却被坐实了污名,即便不死,活着也必不会好受。

她,可是乌洛的结发妻子。

或者他在等待我说出“宽恕”赫哲的话?

我缓缓抬头,眼前的乌洛,好像既不是之前那个暴戾喜怒无常的王爷,亦不是前几日温言相向的乌洛,只是陌生,犹如生人般。

我微微一笑:“王爷言至此,卿卿自当什么亦没发生,谈何委屈?既王爷知道不是赫哲所为,恳请王爷放过赫哲夫人。所谓结发,乃一日夫妻,百日恩爱。”

乌洛深深看我,缓缓牵起我的手:“此次本王欠你,你需要什么?本王尽可答应。”

我心底刺痛,微笑凝在唇角,转身离开乌洛的怀抱,缓缓道:“谢王爷成全,卿卿别无他愿,只求王爷遣我回大梁……”

“这个,本王不能答应。”

身后传来乌洛冷漠的声音:“除此,本王都可以答应。”

我怒极反笑,只觉笑不可抑。笑毕,心底更是悲凉一片。

“夜已深,王爷请回吧。”

我说完便折身向床上走去。

脸面朝里躺下,盖上被衾,再无声息。

许久,听得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离开房间。

顿时,泪水汹涌而出。

原以为,从怀荒到柔然境内,大难不死,有了乌洛的庇护,或许可得片刻的安宁,没想到,连这片刻的安宁,亦随着真相的即将解开而消失殆尽。

心底仅存的一丝希望灰飞烟灭。自己的命原来如此不值,廉价到乌洛竟然可以用物交换。

疏离

此后几天,我闭门不出。

乌洛每日皆是黄昏时候来此。听到乌洛来此,我便躺床上假寐,他便静静站上一会,只吩咐侍女好生让我调理,便离去。

让盖娜和乌日喜寻来书籍,我便每日在房中或看书,或抚琴作乐,或与盖娜、乌日喜说话,她们讲柔然国的风土,我便给她们讲大梁的习俗。

乌日喜汉语也进步很快,不再将谁比谁高说成谁比谁长这样让我忍俊不禁的话语。

长时相处下来,我对盖娜和乌日喜的身世也有些了解。

盖娜十八岁,乌日喜十六岁。两人皆是柔然国人,两人多年前便被卖进乌洛府中,长期服侍乌洛起居。

那日听乌日喜说,只因盖娜会些武功,便被乌洛派在我身边。

我眼神有瞬间的凝滞,依然不愿听此人的名字,只道:“乌日喜嗓音甜甜,唱歌必是好听,你可会唱?”

乌日喜脸上羞涩:“小姐真会说笑,我嗓子粗得跟草垛似的,哪里会唱。”

“哈哈。”我和盖娜皆被这惊人的比喻惊到了,禁不住弯腰大笑。

乌日喜见我们大笑,脸憋的通红:“小姐,可是说错了?”

我止住笑:“没有没有,乌日喜,试试吧!你唱歌会很好的。或者,我来教你大梁的歌曲。”

我抚上琴,想起灵儿教我刺绣时唱的那首小曲。

我笑道:“这个短,词意也很简单,所以,先唱这个。”

我调好琴弦,抚琴便唱了起来。

一绣一只船,船上撑着帆。

里面的意思情郎你去猜。

二绣鸳鸯鸟,栖息在河边。

你依依,我靠靠,永远不分开。

乌日喜跟我唱了一遍,细腻的嗓音唱起来别有味道。

和着琴音,唱了几遍,乌日喜便自己能唱了。

她问我:“小姐,你说这鸳鸯真是永远不分开吗?”

我停下拨琴的手,心底涌上无限的惆怅:“那鸳鸯鸟,经常成双入对,在水面上相亲相爱,悠闲自得,风韵迷人。它们时而跃入水中,引颈击水,追逐嬉戏,时而又爬上岸来,抖落身上的水珠,并用桔红色的嘴精心地梳理着华丽的羽毛。所以古人总会有诗赞美“尽日无云看微雨,鸳鸯相对浴红衣”:“只成好日何辞死,愿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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