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我,眼神如刀般盯住我:“让本宫告诉你吧!太子殿下名讳想必你不知道,但是刚才你也知道了他的民间名号——梁晋之。”
虽隐隐猜到,但话从被太子妃嘴里说出来,只觉眼前一黑,那个长身玉立温润如玉的男人,居然是当今大梁的太子,居然就是那个从小爱我护我的皇兄……
顿时天旋地转,冷汗透背…….腿一软,我勉力扶住椅背才不至于跌倒。
郭莹秋看我如此震惊,倒毫不意外,只端坐在那里,冷冷看向我。
“你先前不知道,这不怪你。”
她端起茶盏,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拨开漂浮的茶叶,容色谨慎:“本宫来此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太子殿下身负国家社稷,断不能在儿女私情上分散精力。”
我看向郭莹秋,她鲜红的小巧嘴巴一张一合,只觉耳朵里飞过无数只蚊蝇,嗡嗡作响。
片刻,她起身:“好了,本宫就说这些,你是聪明人,定会知道何去何从。”
说完看我一眼,用手轻轻扶一下头上明晃晃的凤舞含珠金步摇,一丝胜利的微笑浮现在嘴角。
我极力定住心神,淡淡一笑:“太子妃以社稷为重,民女着实佩服。”
郭莹秋大约听出我话里的含意,脸色一变,以帕子遮嘴,轻咳一声:“本宫来,还有个消息告诉你,太子殿下昨日已赴江南。”
随即抬手击掌两下。
门开了,一个婢女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来到郭莹秋跟前跪下双手擎起。
郭莹秋轻轻掀起那红绸,道:“本宫知你孤苦无依,还有一个孩子,这些,便送与你。”
红绸之下,黄白之物澄亮闪光。
我抬眸看向郭莹秋,微微一笑:“如此,多谢太子妃了。”
她先是惊讶,而后眼睛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带着些许冷笑,转身款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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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
直到太子妃走了,我还愣愣站在屋子里,刚才太子妃在说什么?梁晋之只是他的别名?梁晋之便是当朝太子殿下? 那么也就是说,梁晋之是自己的皇兄?苍天!…….
只觉胸腔在急剧膨胀,眼前阵阵发黑,我木木地走出院子。耳边只有一个声音:“他是你的皇兄!他是你的皇兄!”
见我回来,杜兰吓了一跳:“小姐,脸色怎么这般苍白?手也好凉……”
我看看四周,除了桌子上刚被送来的一堆澄明之物,耳边似乎还在回想着太子妃的的话。
“本宫来此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太子殿下身负国家社稷,断不能在儿女私情上分散精力。”
烛光下,杜兰坐在我的床边,对着那一堆黄金白银,忧心忡忡,眸子里透着不舍:“小姐,真的要走?”
我苦笑一下:“待在这里亦不是长久之计。杜兰,你今年多大了?”
她道:“二十有一了。”
“还不算大,出去后,你不需要再服侍我,说不定你还可以寻个好人家。”
杜兰一愣,随即摇头:“小姐,但凡嫁过一次,再也不想这个了。”
我微笑道:“若是有中意的,譬如梁公子这样的,亦不再想了?”
杜兰脸一下变得通红,似被人窥破心事般急急道:“小姐……在说什么呢?”
从相识之日起,梁晋之便刻意隐瞒身份,想起那日梁晋之问我:“若是太子殿下看上你,你会如何?”自己却没往这上面想;
自己病重,他请来了太医……还是没往这上面想…..
只想着自己的皇兄,定是每日生活在皇宫里,助皇上处理国事。
或许他怕说了实话,我会离他而去;
又或许他在等,在等自己心甘情愿的一天…..
郭莹秋既能来,想必是算准了梁晋之的出行,想来她亦是个聪明人。梁晋之曾说此处极少人知道。她既然能知道,恐怕亦是下了不少功夫。
天下都道太子与太子妃秦晋之好,却不知大婚几个月,太子妃竟要迫不及待赶来别院,只为太子殿下的“江山社稷”。
我仰头长叹,皇兄!你竟真是我的皇兄!
幸好不是亲兄妹,否则,皇兄,你我这是在做什么?!
不敢想下去,一时身上冷汗涔涔。
天亮后,我便决定离开。
将给梁晋之的书信放在枕底下。
带好随身东西,杜兰抱着秋秋,她睁大眼睛问我:“小姐,真的要走?”
我点点头。
“不用等梁公子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