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驭江山:和亲王妃(96)

良久淡淡道:“你,竟不怕死吗?”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之前早死了亦好,现在死亦好,请皇上赐我一杯毒酒。一切便一了百了。”

梁文敬眼底漆黑凄凉,他抿唇看我,良久叹息一声:“我情愿你不是,你不是!”

我俯身下跪,郑重道:“皇上圣明,民女不敢妄攀,还请皇上赐民女一杯毒酒。”

梁文敬似没听见般,只怔怔看向窗外,朦胧的月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许久,他暗哑道:“怀荒的时候,你可记得朕说过,你很像一位故人?”

我怔住。

昔日的怀荒,月华如水,他眼底漆黑,情意深深:“你,很像一位故人。”

“她,已故去了。”

…….

“朕少年的时候,就倾慕皇妹倾云公主。”他语声淡淡,平静地无一丝波澜。

我心下一颤,震惊之余,抬眸看向他。

他言语淡淡,似在说别人的事情:“朕亦知那样不好,倾云是自己的皇妹。虽然她还小,可是?无论她笑还是哭,无论是乖乖听话还是淘气过头,她总能让朕开心。”

我呆呆看向他,他嘴角隐隐泛起一丝浅笑。

“因为她不是先皇的女儿,所以她跟随她的母亲入了冷宫。朕初知道这个消息。虽然震惊,心下却欢喜不已。偷着去冷宫看她。虽然为此遭受太后的狠打,但看到她惊喜的笑容,朕亦觉得值得。朕曾经每年数次去冷宫看她,每次只躲在一边。看着她日日长大。”

我目瞪口呆看向皇兄。原来,皇兄,他,亦早已知道。

“最后的几年,朕跟先皇忙于国事,没有再去看她。直到后来听说她随她的母亲去了,朕心痛难当。除了她,朕对别的女人再无兴趣,即使同床亦是异梦。”

他转身,眼底似笼上雾般朦胧:“直到在塞北遇上你,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朕只在冷宫看到衣衫褴褛的倾云,在塞北,看到你,你知道朕有多高兴。那时候,朕就一个心愿,万不可再错过,朕要让你当朕的太子妃,此生伴在朕的身边。”

他转过头,漆黑眼底在月光下更如深潭,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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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出来,只觉走路不着实地,轻飘飘似一阵风便可吹倒。

梁文敬的话犹自响在耳边:“你且歇着去吧!朕要一个人好好静静。”他凝视我良久,终甩袖不甘离去。

到家天已是大亮,杜兰抱着熟睡的秋秋焦急不已。

见我回来,眼泪唰地留下:“小姐,你一夜去了哪里,真真叫人急死。”

我茫然看着杜兰,木然道:“是啊!我这是去了哪里?”

杜兰惊吓出声,一边上来摸着我的额头:“小姐,你莫不是中邪了。脸色怎地这般难看?”

我这才醒悟过来,只道“乏了”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梦里,柳絮飘拂,花香四溢,一会是母亲,一会是父皇,一会又是乌洛,一会又是梁文敬……怀荒、柔然、大梁,甚至梦到自己锦衣华服,正与梁文敬拜天地…….

“不——”我大叫一声,猛地醒来,却是大口喘粗气,冷汗湿衣。

“小姐……醒醒……做噩梦了吧?”杜兰轻声叫道。

我这才发现杜兰在身边,缓和了一下,忽地起身下床,眼前顿时金星乱冒。

我一把扶住床头,对杜兰道:“杜兰,赶快收拾行装,我要离开大梁。”

杜兰大吃一惊:“小姐,这——”

我有些烦躁,一边收拾包袱,一边道:“要是你不愿意随我走,且留下,我与秋秋必须走。”

杜兰见拦不住,眼泪汪汪道:“小姐,带上我吧。你走了,我一个人亦没去处。”

经不住杜兰苦苦哀求,俩人抱着秋秋来到门口,雇了一辆马车。

却发现疾驰之下,并无路可去。

我脸色灰败,一路沉默,梁文敬昨晚的话句句让自己揪心,现在自己已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母亲不知道,父皇起先一声令下,令金枝玉叶的自己成为一介草民,甚至连一介草民都不如,如今又从梁文敬的嘴里透出先皇的遗诏,竟将自己偷天换日,和当今皇上又成了兄妹。

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我自嘲一笑,真是造化弄人,这所谓的名分让自己受尽磨难,真真领教了母亲所说的手握天下苍生的天子“翻手便是两重天”。

如此,之前如果说怕入宫是怕与别人分享君恩而拒绝了梁文敬,此次,自己怕是只能拒绝了。想起梁文敬那黝黑凄凉的眼神,心里一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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