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507)

窦向东忽又想起缝纫机之事,问道:“她新造的缝纫机什么模样?我们可以仿么?”

窦宏朗比划着道:“比原先的大多了,似个小桌子,有脚踏板,做起衣裳来飞快。夏装最快,一个女工一日功夫就能做两套战兵的衣裳。冬日的慢些,可她的战兵在棉衣外头套单衣,磨损的也只是外头的单衣,缝补更快。苎麻纺线用的是水力,织布的家夥我看不明白,横竖比我们的都快。正因如此,她才肯揽活。否则按她的脾性,没好处的事,可是决计不干的。”

窦向东此生最痛心的,就是因缘际会下,没养熟管平波。听窦宏朗说起管平波的本事,顿时怏然,略略交代了些许细节,就打发他走了。

窦宏朗回到院中,练竹与胡三娘争相来迎。窦宏朗却是没心情与妻妾说笑。窦宏朗并没有表现出的淡定,他心里始终觉得管平波打着不为他知道的其它主意。其中一条,便是管平波送他下山时随口说的在潭州与石竹同时设厂的计划。

窦宏朗想不明白,又关石竹什么事?管平波似十分有理——从潭州逆水往西北方运送衣裳,太耗费人力。不若从石竹出发,顺水而下,更为便利。然就窦宏朗与管平波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必不只是表面的理由。窦宏朗头痛的歪在榻上,看着妻妾殷勤的端茶倒水,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烦躁。身边一个能正经议事的人都没有!管平波主动提出留下张和泰接着教导,绝对是故意的!

其实管平波的想法很是简单。在古时,水路就好似后世的高速公路,乃沟通经济的大动脉。她当然可以只顾潭州,然则偏远山区少不得想方设法的扶持一二。石竹以农业为主,一两个纺织厂,很容易改善当地人的生活。

穷人的饭桌上添一道豆腐都算了不起的大事,比有底蕴的潭州好打发的多。又有服装运输,有来就有往。运衣裳出去的船,总不至于空着回来吧?别说返程,沿途卸货的同时,一定是沿途补货贩卖的。稳定的货运,连带沅水两岸的经济都能略微带动一点点。

石竹本就是千年商贸之所,慢慢的拾起过去的荣光,想必他们很乐意。再则盛世搞搞愚民,把农民圈死在土地上,或许利大于弊。但乱世有信息来往没什么不好。管平波羽翼外的残酷,更能促进羽翼内的团结。梁州与梅州是她起家的地方,将来不定诞生多少高级将领与官员,自然是越忠心越好。

管平波脑子里有造反红宝书,其眼光长远的比窦宏朗多出了几个次元,窦宏朗能看明白才怪。休说窦宏朗个混世魔王,就是张和泰日日混迹军中,也没能看清虎贲军的全貌。

张和泰早先就学了管平波的治军法门,离开石竹后,在窦家练了许久的兵。上回跟着窦向东收回潭州,他练出来的兵功不可没。还没得意几个时辰,便叫管平波亲自带领的虎贲军的伤亡数浇了个透心凉。

再跟着窦宏朗上山,看着人家的军容军纪,硬是摸不到管平波练兵的脉门。他几乎照抄了管平波练兵的方式,连早起的实诚都一模一样,怎么就相去甚远呢?莫不是还得连识字一并学了?打仗的人识字到底有什么用啊?

管平波又不是棒槌,虽指着张和泰给她训出预备兵来,却不可能把真正关键的点告诉他。张和泰没发现,虎贲军的将领与兵丁之间,并不是主从关系。此时的步兵模式,从最上头来看,是兵不知将、将不识兵,可到了底层,依旧是一小股一小股的。

全军休说有统一思想,语言都不一样。当兵的没什么发言权,百户千户说怎么打就怎么打。张和泰也学战前动员,可他就不知道,虎贲军的战前动员里,还有作战计划的!管平波实行的是战前民主、战场绝对服从、战后总结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模式。她常说,天下兴亡匹夫无责,正是因为天下兴也好亡也好,匹夫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但虎贲军内的战兵,每一个都有话语权。他们的作战计划或许不会被采纳,然战后总结的时候,很有可能又被拿出来表扬,有才的人很快就能冒头。这样的参与感,能极大限度的激发集体的智慧与责任感。可惜的是人才培养吸收的速度依旧太慢,指导员急缺,还没能完全抄袭管平波最熟悉的体制,这也是虎贲军不急于扩张的根本原因。

扩充容易,有效控制却很艰难。以目前天下大局与镇抚部的情形来看,盲目扩大地盘,一不小心就玩崩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管平波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稳打稳扎。争夺天下是几十年的事,她才不着急。

窦宏朗的回信很快抵达了飞水,陆观颐又一次被管平波的神来之笔震惊了,不由问道:“你不是说卖成衣的么?怎么变成卖军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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