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548)

莲花教中一人手心腾的窜起火焰,如同点燃了教众的神经。只听她喝道:“往前冲!夺他们军营!”

教众顷刻间好似着魔一般,发足狂奔!有人被虎贲军的苗刀砍中,哀嚎倒地。然更多不曾受伤的人,跟没看见刀枪似的,悍不畏死的朝营门冲。虎贲军已是悍勇非常,出了名的不怕死。不曾想竟是遇到了劲敌,在莲花教的疯狂下,气势登时烟消云散。

营前哀鸿遍野,守营的人站在里头,腿都发颤。溃军不成气候,机灵点的欲要逃,被杀的魂飞魄散。傻点的站在原地,全不知如何反击。战场上的兵器,一寸长则一寸强,没有阵型u的保护,苗刀本就难抵御火枪,何况在此士气衰微之时!

忽如其来的战败,令石茂勋呆若木鸡。他的亲卫拽起他的胳膊,大吼道:“跑!”

就在此时,分明听到一个女声断喝道:“冲!”

莲花教剩余的三百多人如同洪流,汇入了梅州营!营中战兵四散,知事罗良功也在护卫下,急急撤出军营,连同剩下的战兵,往左近的邬堡逃去。

邬堡的民兵毕竟只是民兵,没追上莲花教,待见他们占了军营,不敢再追。接应了石茂勋等人,飞快的撤走。

撤入了邬堡的石茂勋,大脑一片空白。眼泪从眼眶中掉落,他却无知无觉。一场夜袭,梅州营易主,虎贲军死伤无数,是他指挥失力之责么?离了管平波跟前,他就一无是处么?

一个战兵胆战心惊的问道:“那是什么妖法?”

众人都茫然摇头。

知事罗良功还算冷静,对众人道:“送信回飞水!”

石茂勋听到这一句,好似有针直扎进心里,痛的他浑身都颤抖起来。屋中剩下的人,想起死去的袍泽,都一个跟着一个的开始流泪。从不曾打的这么憋屈过!石茂勋单手捂着眼,哽咽出声。

梅州营战败的消息飞快的传入了飞水。管平波看完战报,眉头紧皱。将战报递给孔彰,叫他看完后,问道:“你怎么看?”

孔彰道:“果真有毒烟么?”

管平波面容严肃的道:“照罗良功的描述,他们使的应该是毒烟梨花枪。”

孔彰不曾听过,忙问:“什么是毒烟梨花枪?”

管平波道:“先前朝廷在沿海平寇时用过的招式。梨花取自铁梨花,自宋便有。乃火药里混着铁屑,点燃时铁花炸裂,十分热闹,是节庆烟火的一种。后装在火枪上,用以干扰敌军作战。看着怕人,实则杀伤力不大。石茂勋不曾见过,估计是吓着了。”

战场打法千千万,彼时交通不便、消息难通。孔彰先在姜戎,后居于京城也被圈的死死的,无朋友同僚,头一回听见梨花枪的战术,险些惊出一身冷汗。半夜里火光一闪,寻常战马只怕都要受惊!好无赖的打法!又问:“毒烟呢?”

管平波沉声道:“左不过这几样,混点硫磺进去,烧起来能产生火药。即刻中毒倒未必,呛昏了头阵型散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虎贲军从来集体作战,单打独斗干不过悍匪,也不是今日才有。”说着,管平波招来通讯员道,“发信与谭元洲,令他从潭州驰援,预备夺回梅州营。”

张金培插了句嘴道:“石游击怎么办?”要处罚么?

管平波道:“罚定是要罚的,如何罚叫镇抚部去拟定。”

张金培与石茂勋关系不错,忍不住求情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可否饶过他一回?”

管平波道:“军营赏罚分明方是道理。”顿了顿,又安抚的道,“遇着新式打法,输了不会罚很重的。”

孔彰补充道:“死了那多袍泽,只怕石游击心中不安。恕我直言,他尚且年轻,不如索性罚的重些,省的叫他一蹶不振。”

管平波道:“军中自有制度,赏罚与你我二人无干。过二日定有详细的战亡名单,且把战况捋个清楚明白,再谈处罚。”

I

三日后,罗良功的第二封战报又至。此回写的甚为详细,逃跑的战兵渐渐聚拢在邬堡中。彼此回忆细节,一齐推敲,把战况复原。后附伤亡名单,战亡一百二十四人,重伤一百八十九人。此外还有叫火星迸入眼中,烧盲三人,被毒烟熏病七十八人。再附石茂勋与罗良功的检讨。检讨上字迹凌乱,显然是还没能从巨大的打击中恢复。

虎贲军成立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损失。管平波先发通告出去,预备补充战兵。而后静静的坐在办公室想,若是她忽然遇到此般情况,又当怎生稳住阵脚?毒烟是不可抵御的,人被呛了,就会有应激反应。此烟对身体伤害甚大,也做不到进行抗烟训练。良久,苦笑一声,只能是竭力避免陷入烟雾阵吧。此番不入流的战术,仅限于小股冲突,真打起来并没什么卵用。可又不得不说,步兵对抗,风向合适的话,亦无甚太好的破解之法。土匪中也有这般人才,出乎意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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