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682)

伊德尔眸色如冰:“他去那里作甚?”

“他带了人来,应该是驰援潭州。”

伊德尔的手重重的砸在案台上,汉人好奸计!故意露出破绽,而后设下埋伏,这分明就是所谓的瓮中捉鳖。伊德尔火气蹭蹭上扬,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窦!向!东!”说毕,大手挥过桌面,把笔墨纸砚带盆景尽数砸在了地上,发出劈里啪啦的脆响。伊德尔愤怒的握紧了拳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炎朝初立,草原来的蛮人还不曾建立完善的礼制,闻得皇帝震怒,太子布日古德匆匆赶来,进门头一句话便是:“阿爹息怒!”

伊德尔眼中泪光一闪而过,他沉声问倚重的太子:“调集兵马,攻打应天要多久?”

布日古德顿了顿,才道:“阿爹,江南山峦起伏河流密布,须得徐徐图之。”南方不同于北方,骑兵完全发挥不出优势,且窦向东不同于赵猛,他水匪起家,无数大船纵横长江。对于攻打南方,水路控制尤为要紧。而炎朝从西向东,再由北向南推进,至今已连续征战三年。以疲军攻打雄踞半壁江山的窦家,布日古德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进门前便听传信的人把绍布遇险之事说了个大概,见父亲正恼怒中,便扭头问虎台:“你可知大哥为何要信窦向东的话?”

虎台一时踟蹰,不知从何说起。他是绍布的亲信,不然早似那些逃跑的人一样,投奔了别的首领。姜戎不同于汉人的朝廷,汉人的朝廷讲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姜戎却是讲部落的。最大的自然是大单于伊德尔,其次还有皇后的母族贺赖氏,以及诸如莫葫芦、出连、阿伏于等六大部族。

绍布从北往南,一直打到鄂州,他在前,查干巴日跟着善后。而挨着他们的西边三秦之地,正是莫葫芦家的地盘。那夜的爆炸,娇贵的战马几乎损失殆尽,光凭着两条腿,跑到了三秦,哪里还有继续北上的心思?何况报丧这等事,极容易被迁怒。虎台若非跟着绍布长大,难以取信于人,恐怕也不敢回京。

他本就害怕,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少不得又要把查干巴日截了信件说上一回,简直好似专门告查干巴日的状。莫说查干巴日已经没了,便是他活着,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说三道四的。脑子飞快的转,想着怎么才能避重就轻。

布日古德耐心有限,催促道:“不想死的话,快说。”

虎台打了个激灵,磕磕碰碰的道:“姓窦的说他的儿媳妇生了二心,不能留了。潭州有钱又有火药,下着雨,他们的火药打不响,只要将军肯去,定能轻轻巧巧的打下。将军想……想要火药……所以……”

冷静下来的伊德尔眯了眯眼:“潭州驻军死了吗?”

虎台忙不迭的点头:“潭州本来是好打的,要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炸了,我们都没死几个人。”

伊德尔继续问道:“那虎贲军的母老虎死了吗?”

虎台低声道:“不知道。将军派去追杀她的人没有回来。但是守将谭元洲定然死了。我在外等了几日,听见他们说谭元洲的尸首没找到,只找到了一只手。”

伊德尔忽的笑了:“谭元洲,是虎贲军的副将,管平波的心腹。借我们的手清理门户,借母老虎的手削弱我们,两败俱伤,他渔翁得利!”伊德尔胸口起伏,“论阴谋诡计,我们确实比不得汉人!这般阴损的招式,我可真想不出来。”

布日古德脸色阴沉的道:“懦夫行径!待我们休养半年,必打应天,为弟弟们报仇!”

伊德尔道:“不必休养。”

“阿爹……”

伊德尔抬手阻住了布日古德的话,淡淡的道:“我们能看出来的伎俩,虎贲军不会看不出来。从探子报回来的消息看,管平波很重火器。潭州不独有她的火药库,还是她的金矿。如今损失殆尽,她与窦向东必然翻脸。故,我们大可趁窦向东后方不稳,痛打落水狗!你小舅在海右郡,与窦家的地盘接壤。叫他去打。打下来了,应天的钱财女人都归他,我分文不要。他会愿意的。顺便,分别联络管平波与孔彰。汉人如此奸猾,孔彰忍不了。至于管平波肯不肯合作,另当别论。”

布日古德怔了怔,有些迟疑的应了声是。

伊德尔没理会布日古德,他阴狠的笑着:“我要用草原的铁蹄告诉他们:阴谋诡计,在屠刀面前,什么都不是!”

第222章 吓死

第19章 吓死

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明亮的天光照进室内。熟悉的人背光而来, 屋内所有人起立, 齐齐行了个军礼。管平波大踏步的走到位置上, 立定、回礼、落座。这是管平波受伤以后, 第一次主持会议。每个人都有很多话想说, 但似乎又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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