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其庶(960)

直聊到申时末,徐景昌带着杨怡科回来。庭芳听的动静,迎上前去。她起身了,其余人都呼啦啦的跟着起身见礼。徐景昌携了庭芳的手,笑问:“今日你出门,没冻着吧?”

庭芳笑道:“没有。”

徐景昌朝越氏并越老太太颔首回礼,又招呼大家落座。国公府的正厅比别处的都都要宽敞高挑,又尽数换了玻璃窗,很是明亮。庭芳素喜阔朗,西间与厅之间只有幔帐相隔。人一多,把幔帐拉开,空间立刻大了一倍。越老太太不好一直在徐家住着,庭芳也不愿一个规矩的老太太戳在那儿拘着她弟妹。吩咐厨房一声,叫提前开宴。

分了男女两桌,男客那头读书人占绝对优势。先前几个人聊的正高兴,话题就顺着继续。因庭芳撤出,他们逐渐偏向了正儿八经的八股。只把徐景昌跟杨怡科两个半文盲听的头痛欲裂。杨怡科苦逼的看向徐景昌,得,这位既不听戏也不赏曲,更没话题。连襟两个就着酸掉牙的八股闷头吃饭。

一时饭毕,几个读书郎的谈兴未尽。庭芳看了看天色,就问越老太太:“您是今儿家去?还是再耍几日?”

越老太太猜度着庭芳的意思,大抵是想撵人了。越老太太十分理解,人家一家子团聚,夹着她个外人,左右都别扭。两家家风不同,她也不喜此等个喧嚣法,从善如流的道:“家里还有些事,便不多留了。改日再来与郡主请安。”

庭芳点点头,使人备了礼物,把越老太太礼送出门。袁守一也提出告辞,省的误了宵禁。庭芳却道:“正耍的高兴,你今晚便留下来,同方二哥住吧。家里难得热闹。”

袁守一无可无不可,打发小厮回家去告诉一声,就留下来与房知德一起耍。徐景昌与袁守一很说不到一处,索性坐在炕上,逗着徐清玩。

徐清三两下爬到父亲身上,手舞足蹈的喊:“举高高!”

徐景昌轻巧的把儿子往上一抛,又稳稳接住,把徐清乐的咯咯直笑。徐景昌并没有多少父亲的记忆,已革定国公相当不喜欢强势的发妻,连带也不大喜欢徐景昌。徐景昌对父亲儿子的印象,皆来自先太子。那是的太子,在坤宁宫,便是这般逗着昭宁帝与秦王。在坤宁宫,徐景昌是永远的旁观者,但此刻,终于做上了主角,与儿子肆意的笑闹着。小孩子都是人来疯,叶晗对外界一无所知,可他听见徐清的笑,也跟着蹬腿儿。越氏不住的拿拨浪鼓引他发笑。再抬头看时,已不见徐景昌父子,奇道:“才在这儿的,怎么眼错不见就跑了?”

陈氏指着窗外道:“带着堆雪人呢。”

越氏往窗外看去,借着有些发暗的天光,看着徐景昌飞快的用雪堆出了只老虎。徐清穿着厚重的衣裳,在边上兴奋的又跳又叫。

越氏对陈氏道:“国公竟还肯带孩子。”

庭芳喝了口茶道:“不然要爹何用?”

越氏道:“也唯有你敢如此说话了。”

庭珊姐妹几个的话题,已从衣裳首饰拐向了家族八卦。往日认识的女孩儿差不多已为人妇。庭兰住在镇国公府,旁的没有,八卦管够。她顺着往日认识的姑娘,一个个说过去,把才从海南回京的庭珊听住了。

一直闹到天黑尽,大伙儿不便打搅庭芳夫妻,各自散去。徐景昌把疯够了的徐清扔给乳母,叫带着睡觉,才信步回到卧室。洗漱出来的庭芳,飞扑到徐景昌身上。徐景昌笑着接住:“看来今儿挺高兴的。”

庭芳搂住徐景昌的脖子道:“我看着你,日日都高兴。”

徐景昌亲亲庭芳:“我去收拾一下,回头一块儿做题?”

庭芳放开徐景昌道:“好。”

冬日天冷,夫妻两个早挪到炕上睡。白日里摆着炕桌,到晚间丫头就把桌子收好,重新摊上铺盖。此时早晨五点就要点卯,多半的人家便睡的早。天一黑就预备睡觉,庭芳懒得再喊丫头重新放桌子。随意抽了页习题,依在迎枕上看着耍。

徐景昌出来时,不由笑出声来:“我才发现,今日你是穿着裙子的。”

庭芳摇头叹道:“别提了,下半晌儿姐妹们说胭脂水粉,两年没理会,就全变了模样儿,都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

徐景昌奇道:“你今儿不是上了妆么?”

庭芳道:“都是丫头们打理,我只管好看不好看。再不留意里头的花样的。她们说首饰还能接上一句半句,说胭脂就云里雾里了。”

徐景昌坐到炕上,把庭芳捞入怀中:“你不上脂粉也好看。”

庭芳靠着徐景昌暖烘烘的胸膛道:“十八无丑女么。”说着,就着依靠的姿势,冲徐景昌的脸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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