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醒醒！醒醒！”

狙　击枪打的子弹，就算是穿了防弹衣都没用，打手断手，打腿断腿，打头爆头，打身体直接一个对穿的窟窿。

别看金属外壳挡住了那个子弹，林楠根本无法确定那个凹坑底下的血肉是否还完好。

“商无祁！”林楠一边呛水一边大喊，无奈商无祁还是没有半点儿反应。

焦急凑到他还未被金属完全覆盖的右脖侧，林楠用脸紧紧贴着他的动脉感觉到他还有脉搏，可林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被拖到水面之下。

“哗啦！”

沉底的两个人又重新出现在水面。

商无祁连人带金属层足有几百斤重，林楠用空气异能反向拖着他才不至于马上沉入十几米深的河底。可尽管如此林楠也只能保持着半截身子露在水面上，任由湍急的水流冲着违反常理的两个人往下游漂。

幸亏最后商无祁睁了一下眼皮，晕乎乎中把厚重的金属外壳脱了，差点儿扑通沉底的林楠这才拼着最后的力气带商无祁游回岸上。

“哗啦！”

林楠拖着商无祁将他带上岸。

2月的河水还很冷，林楠浑身湿漉漉直淌水。

可林楠也顾不得自个儿了，一边喘气一边小心翼翼地脱掉商无祁的上衣，然后她就看到了他整个左边肩膀连同后颈都红肿青紫了。

手指试探性地按下去，见商无祁还会条件反射疼痛反弹，林楠继续大喘着气唤醒他。

“老大，老大……”

林楠猜测商无祁大概是被子弹的强大冲击力撞到后颈造成短暂昏迷。如果林楠没跳下去，如果林楠没有空气异能，如果最后商无祁没晕晕乎乎中还脱了那身几百斤重的金属壳，商老大就真被淹死了。

再重新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肩膀后背还有脖子，确认骨头没断就是皮肉被冲击伤了，林楠继而企图把他叫醒。

“老大，老大醒来。”

好在商无祁没有晕太久，在林楠捡了干柴准备生火把湿漉漉的老大烤烤暖暖身的时候，商无祁终于醒来了。

“老大你终于醒了！怎么样？伤哪了？能动吗？”林楠立即丢下手中的干柴。

“能……动。”商无祁自己侧了侧身，赤裸的半身和湿漉漉的裤子因着侧身的动作又沾了不少新的泥土。

“……”洁癖狂商无祁顿住了。

“老大，拿几件干衣服出来，这天气太冷了。”把人剥半光的林楠心中了然，干巴巴地转移注意力。

不过林楠说的也没错，异能者体能好不怎么怕冷，那不代表着可以一直披着湿漉漉的衣服。特别是南方的湿冷天气能把人给弄风湿了，直透进骨子里的寒冷穿再厚都捂不住。

谁知商无祁不是洁癖犯了，他突然干呕了几下，缓过来之后才自己缓缓坐了起来：

“空间好像出了点问题，东西还在，拿不出来。”

商无祁的语气淡定得好像只是丢了一包烟。

“什么？！”林楠太过惊讶，差点儿扭到了脖子，然后又看到商无祁侧头干呕了几下。

“还好？”林楠有些不知所措地扶着他。刚刚看商老大还一脸淡定，结果一眨眼就完全变样了。

“估计是脑震荡了。我没事……缓缓就好。”商无祁嘟囔一声，然后脑袋就直接搁在膝盖上。

多少年没有脑震荡过了……

商无祁估计自己是被刚才的子弹冲击弄脑震荡了，头一直晕着所以无法沟通空间。

“真的还好？”林楠没见过商无祁这般虚弱的模样，整个人有些慌。

据说脑震荡的感觉非常恶心，头晕呼呼难受得紧，仿佛连续做了几百次过山车一般眩晕。

以前赵教练教她打架的时候就不准她随便砍人后颈，把人砍脑震荡了事小，砍成了脑死亡那就事大了，力气大的确能劈死人的。

基本上部队里出来的人轻易不会跟人打架，就算动手也是防卫为主。别人以为部队里的人挺沉默寡言遇事能避则避好像挺好欺负的样子，实质上是他们的身体已经被训练到了睡着都能条件反射的程度，战斗已经是本能，一个不小心真的可能会失手把人打死。所以小事上宁可忍着，老百姓的小纷争和国家安全不可相提并论。

现在看到商无祁难受得直接皱成苦瓜脸，林楠猜想他一定非常不舒服。

林楠作为被救的那个内疚极了。

“嗯……”

可商无祁的头还闷在膝盖上，仿佛没了膝盖他的头就要滚到地上了。

林楠看他的难受模样都知道这声嗯绝不是好些了的意思。

“先离开这儿？你还撑得住吗？”

“嗯。”商无祁同意。他们脱队太久，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林楠心里自然也是担心他们想要尽快赶回去，就算他们把驯兽师干掉也不代表其余人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