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比我帅(237)

“关叔点你可能是有那么个意思,可若是你的文采跟我一个水平,便是关叔想点你也拉不下那个脸皮。”

向南又说了自己这个恩科同进士的功名,“你看,以我师父跟关叔的交情,关叔也只能尽量的给我开了这么个后门,阿渊你这又是传胪又是入翰林院的,如果这其中没有老关看重你的文采,这我是万万不能信的。”

周子才在一旁点头,“就是,我就觉得是阿渊想太多了,你看我正儿八经的将军府嫡六孙,咱老周家第一个走科举弃武从文的,可黄……关叔不还是就给了个恩科么?”

周子才原本想说皇上,可想着怕是隔墙有耳,于是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向南称呼那位关叔,别说,这么一称呼还觉得皇上也就是个普通人,带着股亲近感。

两位兄长这么实诚耿直的贬低自己来安慰他,林渊失笑,一口饮尽杯中酒水,然后亲自给两人倒了一杯,放下酒壶,林渊举杯,“多谢两位兄长的安慰,渊感激不尽。”

三个人里就林渊最是正经,向南跟周子才也笑着举杯饮了酒,转手一亮杯底,三人同时笑出声。

三年一次的大比落下帷幕,落榜者失意离开,榜上有名者则努力交际打点,希望能补个好的缺职。

同科进士也是今日他做东明日你做东聚会不断,努力彼此联系感情,希望以后大家同朝为官谁先爬起来了能看在同科的份儿上拉拔一下自己。

向南跟周子才就陪着林渊去参加过一回,还是状元郎跟探花联名举办的诗会,至于榜眼,因着是贫寒出身且今年已经四十多岁,谁都看得出来应该是随便外放个县令之类的,大家对他自然没有多大热情。

向南跟周子才倒是因为被人打探到了背后关系而受人待见,不过这两人本就不是会玩心计的,又对吟诗作对没甚兴趣,那些人捧了两下实在跟这两人话不投机,遂转而专心捧另外那些人去了。

向南跟周子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主要是周子才只要是在向南面前就是话匣子关都关不上,向南身边有了这么个话唠也半点不觉得冷清,耳朵边吧啦吧啦就没清闲过。

林渊应酬了一会儿见自己两位兄长在角落坐冷板凳,心下愧疚,连忙推了其他人,只做了几首不出头也不落尾的诗词应付了事,自己且过去陪着向南他们一起坐着,吃点东西喝喝酒说说话。

“这诗会忒没意思,就是你捧我我捧他的,听得我都尴尬得紧。”

向南听了几耳朵吹捧,虽然用的语言文绉绉的看着文雅,可翻译过来意思就太直白了,向南说起这个就摇头不已。

周子才好奇的用手肘给了向南胳膊一拐子,凑了过去,“哎你还在这方面有研究?”

林渊看着两位兄长耍宝,唇角噙着浅笑。

向南自己没这方面经验,不过这一点不影响他装一波比,“这一门可有大学问,其一,你吹捧此人之前你得有个明显的参照物,比如说我都这么优秀了你居然比我还优秀,让虚无的赞美实质化。”

“其二,你不能很空很夸张的吹捧对方,你要去真心实意的寻找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然后再一一点出。其三也是最根本的一点,你的吹捧不能毫无意义,最好的就是能给对方带去一定的价值,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物质我大概是明白啥意思,可心理是什么?”

周子才追问。

向南挠着嘴角胡茬子尽量解释,“心理就是咱们的感情和思想,思想就是所思所想。”

周子才“哦”了一声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林渊想着“所思所想”三个字,觉得怀允兄果然才思敏捷,跟他这样普通的读书人相比,只是天赋不在诗词歌赋上罢了。

林渊心里其实更隐隐羡慕着向南,他脑袋里总能出现些新奇事物,且那些还都能为天下黎明百姓做出实实在在的好的改变。

而他呢?

林渊回忆起来自己十几年所思所学,一部分是为了顺利通过科考成功入仕,一部分则是入仕之后如何跟上司下属同僚结交或争斗。

至于如何为百姓做实事,林渊想来想去也只得了一句空话:清明、正直。

只参加过那一回诗会,之后的向南再是不愿意去了,还不如在家做点小玩意儿呢,陈大人喜欢他当年做的那个上发条的“电风扇”,向南得抽空给自家师傅做一个。

等给陈大人做完之后向南心血来潮,又跑去给厨房做了个鼓风机以及排气扇。

说来忙碌,其实前前后后也才过了五六天罢了,吏部那边陆陆续续给今年的进士补了缺,最后到了向南这里,外放北肃郡一个叫大山县的地方当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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