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贵妻(189)

而云纤纤听烈鸾歌说要弹奏扬琴,一双水眸早就灿亮了起来,忙吩咐粉桃和绿柳下去着人将她房里的那架扬琴给速速抬过来。

侯夫人看着满脸散发着自信光彩的烈鸾歌,笑着说了句:“想不到司徒三小姐还会弹奏扬琴,我倒要洗耳恭听了。”

烈鸾歌忙神态谦逊地回了句:“若弹得不好的话,还望侯夫人和大家莫要笑话鸾歌技拙才是。”

大约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一架工艺精绝、成色上好的红漆描金嵌螺钿梧桐木扬琴摆放到了烈鸾歌的面前。

细细看了一眼,烈鸾歌忍不住赞了一声“好琴!”。拿起两支琴签试奏了一下,音质纯净,清脆,音色优美,圆润,余音较长,共鸣性相当好,让她不由得愈发满意了。

“微末技艺,鸾歌献丑了。”

烈鸾歌笑语嫣然地向在座众人微微福身点了点头,随即倾身坐了下来。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吟音勾揉时曲调深沉醇朴,清幽典雅;顿音时曲调又似马蹄轻踏;泛音时曲调意境深远,韵味无穷;滑拔时曲调时而仿似流水浪花,莺啼燕啭;时而仿似瀑布飞溅,波涛汹涌;极弱处又如霏霏细雨中流淌的小溪,涓涓淙淙,潺潺不止。

烈鸾歌拿着两只小琴签,用娴熟的演奏技巧和多变的表现手法在琴弦上跳跃舞动着。一段欢快活泼又轻松明朗的前奏过后,琴音渐渐转为清灵悠扬。不多一会儿,如空谷跫音般婉转柔媚的歌声随之响起,乃是一首《云水禅心》: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

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映我长夜清寂。

一遍唱罢,烈鸾歌复又唱了一遍。她的歌声清澈,空灵;琴音亦是清澈,空灵。琴声与歌声交相辉映,相得益彰,竟是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云水禅心本就属于佛教音乐,这种悠然自得的心境,可超越浮尘和人世杂乱无绪的情结。天地间事物的变化以及延伸,皆可在这一动一静中展现,升华,直至变得宁和。

而烈鸾歌那天籁一般的绝妙之音漫卷漫舒,营造出一种空灵悠远的意境,仿佛天地万物全都溶在了这一份亦真亦幻的意境之中。琴与歌之间淋漓尽致的相和,又似带着魔力一般,渐渐平复了众人心中的繁复浮躁之气,让人心神不知不觉间宁静了下来。

场上所有的人只觉得那曲音与歌声仿佛不是人间所有,应是来自天外,一如缥缈轻曼的风,从前世吹来,轻轻地揉抚着众人今生的心灵,撩发了她们心灵深处久违的宁静和优雅,叫她们都不自觉地放下了一切束缚,只愿静静地沉醉在这一曲仙乐中。

烈鸾歌依旧唱着弹着,面上始终嫣然含笑,姿态绝俗出尘,气韵清远悠然。

明媚阳光下,但见她明珠点绛唇,白衣衬雪肤,眉似远山多秀丽,眸如秋水多灵气,肌如凝脂多粉晕,身如蒲柳多韧性,清丽中带着妖媚,高贵中透着典雅,慵懒中尽显风情。

她周身笼罩在灿烂光晕中,金辉镀身,更显得她一半遮烟,一半埋雾,旖旎如梦,空灵虚幻。整个人就仿似一曲旷古绝今的天地绝唱,温柔了岁月,静止了时光。

此时此刻,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不经意间就那么轻易地成就了一场盛世惊鸿。

一曲奏罢,歌声停,琴音止。

众人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满脸惊叹地看着烈鸾歌,赞美之语混合着雷鸣般的掌声迭连响起,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待掌声歇下,但听侯夫人笑赞道:“昔日有人说过‘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闻余香’。我今日听司徒三小姐一曲琴音与歌声,不但如听仙乐耳暂明,更可以数月不闻丝竹之声了。所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也不过如此了罢。”

如此赞誉真的是很高了,烈鸾歌微垂眼帘,满脸谦逊道:“侯夫人谬赞了,鸾歌不敢当。不过是给大家解个闷助助兴,权当做消遣,侯夫人和诸位贵夫人以及小姐们不觉得有污视听,便是对鸾儿的抬爱了。”

“呵呵,司徒三小姐太过自谦了。”侯夫人和善一笑,又转头看向众人道,“下面该是茶话会的时间了,众夫人都聚过来陪我闲磕话话家常罢。就让她们这些小辈们凑一块儿,耍乐些她们年轻人自己喜欢的节目。不管是玩游戏,对对联,行酒令,还是吟诗作画,舞文弄墨,但凭她们高兴随意,大家都不用拘着礼,尽管放开些,务必尽兴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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