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渣攻头顶放羊(18)

在医院那会,谭耀个人的意思,是他陪骁柏一起坐飞机回去,至于汽车,就安排人过来开。

骁柏从医生那里问了自己腿的伤势,看起来严重,不能走动,其实只是因为蛇液侵入体内,麻痹了太久,本质上是没有损坏脚部神经的。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因为自己而把一个好好的旅程,给差不多都毁了。骁柏心中很过意不去,随即表示,他自己单独回去,让谭耀和夏炎他们继续游玩。

这话一出,马上被谭耀反对。

骁柏一个人去坐飞机,谭耀放心不下。

后来两人都各退一步,便有了现在的场景。

回程路都是下山,速度自然要快不少,期间就停过三次车,从上午十点,开了整整九个小时,晚上七点过到的城里。

夏炎和方裘回了学校,和谭耀他们在一个三岔路口分道,谭耀则带骁柏去他离学校不远的住处。

出事的消息,谭耀家里人知道了,也知道谭耀大概几点钟回来,他刚到屋,还没有歇几口气,家里就来了电话,问他走到哪里。

他租房子的事,没和家里提,家里长辈只知道他和女人在一起,不知道他和骁柏关系匪浅。

其实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家里不大管谭耀的这些事,他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别带回家,父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照往常,谭耀是要回去的,不过这次,他撒了个谎,说他到学校了,赶了一天的路,现在只想休息。

父母自然不疑有他,知道出事的不是他,就没太过担心,叮嘱他休息好了,回家一趟。

回来的事,谭耀没瞒着女人,明确告诉她,他这两天得陪骁柏,女人是个很明智的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是见过骁柏的,但从来都不觉得骁柏会是什么阻碍,一个男的,就算谭耀再喜欢他,也不可能让他进入谭家,成为谭家的一份子。

晚饭谭耀叫的外卖,吃过饭后,谭耀收拾碗筷,以往这些事都是骁柏在做,首次做起来,到也没觉得太麻烦。

骁柏在医院那会,就用热水擦过身体,但其实周身挺不舒服的。

在谭耀收拾垃圾的时候,骁柏就撑着椅子,起身,往浴室走。

谭耀乍一回头,后面又空荡荡的,没了骁柏的影子。

这幕场景和之前的那次重叠,谭耀心脏猛跳了一下。

眼睛四处寻找,看到浴室的门半开着,露了一个缝隙,莫名间,谭耀心头一团无名火,就冒了起来。

他快步走向浴室,推开门,眼看着火气就要发出来,却是在看到里面一幕场景时,所有的火气都散了,转而换成另外的火。

上半身衣服到是好脫,下半身褲子,由于腿不方便,脫起来颇费力。

骁柏靠在洗手台前,弯着腰,扯了左边的裤脚,右边褲子褪到脚踝,然后就卡住了。

第8章 八只羊

触手可及的距离里,站立着一个只着一缕、白得甚至有些晃眼的身影。

由于男孩是背对着谭耀站的,因此整个后背,都悉数暴露在谭耀的视线下。

瘦削的背脊,两翼肩胛骨往外微突,如同两片蝴蝶羽翼,呈现沉默飞翔的姿态。

背景中间是一条细直的脊椎骨,由上而下,略朝内凹陷,脊柱一路蔓延到后腰,中止于没有脫去的內褲边沿。腰肢纤细瘦窄,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折断,两边对称着各有一个往里明显內陷的漂亮腰窝。

两条曾经修长笔直的大长腿,一条被蛇咬伤,曲折弯着,无法正常使用,全身大部分的力量,都落在了右脚上。

褪了一半的褲子在骁柏手里拿着,他弓背弯腰,想去扯掉另一脚的褲子,但能够看得出,没有靠坐的地方,显然难以顺利实施。

骁柏四处看了看,洗手间里没有安装马桶,如果有马桶,可以靠坐在上面,脫个衣服,怎么都不会是难事。看来只能让谭耀帮他拿张凳子过来。

刚一转身,骁柏就被忽然出现身后、默不吭声的谭耀给吓了一跳,谭耀视线直直落在他身上,两人曾经袒诚相见过,那时候彼此身上没有衣服,可即便如此,骁柏还是当即羞红了脸,为自己的笨拙,连脫个褲子,都要麻烦谭耀。

“你、能不能帮我搬张凳子进来,我褲子不太好脫。”骁柏眼眸微微闪烁,一言不发的谭耀,给他一种强烈的圧迫感,落在身上锋锐的视线,像燃烧起来的火焰一样,停在哪里,那里的皮肤就隐隐发烫。

“凳子?”谭耀疑惑了一瞬,目光触及到骁柏裹缠着纱布的脚,遂立即明了他话里的意思。

谭耀没有转身去拿凳子,反而往洗手间里走,并顺手将身后的门给关上。

咔哒一声,门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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