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姚锦所在的位置,导致他半个身体被暖光照着,另一半则在灰暗的夜色中。
整个人沉寂默然,虽然不能看清完整面貌,但那半张,也足够给看到他的人带去震撼和惊艳。
两人一前一后同姚锦擦肩而过,其中一个人的眼神显然比另外一个尖锐很多。
就算姚锦走出了保安亭,到外面坐上汽车,那道利芒似乎还缠在自己身上给他一种淡淡的,可又不能彻底忽视的不舒服感。
空气略有凝固的偌大书房中,一个穿着一身深色高档定制西服的男人,沉静坐在书桌后,他两手合十搁在桌面,左手尾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
就在书桌的对面空地上,则站了一个穿同色,不过质地显然有天差地别西服的年轻男子。
这人是男子的助理加保镖,刚陪同男子处理完公司的一些紧急事项,然后就回了这处房屋。这里只是男人房产的一地,因为离公司近,男人不太喜欢长时间坐车,就选择了这里。
男人没开口让他离开,他就只能等着。
看对方面色,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
助理跟在男人身边时间不算太短,好像很少见到对方露出这样对什么异常在意的表情。
他往白天回想,公司方面,没有特大事宜,私人方面,男人这次算是突然回来,行踪应该还不会暴露。
唯一有点不一样的,大概就是他去接机那会,看到一群人聚成团,在围观着什么。
他大致晃了一眼,好像有人朝另外的人下跪,还悲伤的哀求,请对方帮忙之类的。
这样的事,虽然少见,可也不算特别,那么是因为什么?
助理疑惑不解,等着男人开口。
一天时间内,见了两面。
如果一次是偶然,那么第二次,就该归咎到缘分上了。
费牧原本是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它就这么发生了。
毫无预兆的在他身上发生。
像是上天特地给他送来的礼物,美好而漂亮,特别的礼物。
既然是这样,那么他就安心收下了。
“明天十点前,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费牧猛的抬眸,深暗眸光直射助理。
助理听得一头雾水。
“就刚才在楼下见到的那个。”
助理恍然大悟,可又立马更困惑了。
大体费牧认识的人,他也基本都认识,那个青年,面孔很陌生。助理还没有将青年和机场的人联系在一起。
“好的!”困惑归困惑,费牧都发话了,可轮不到他去质疑,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离开这屋后,马上联系人去调查。
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
这是不可跨越的界限。
姚锦返回住处,奔波一天,又吹了半夜的冷风,身体意外有种头重脚轻的难受感。
屋里备有感冒药,但需要饭后吃,原主经常饮食不规律,已经有轻微的胃病。
好在冰箱中还能找出一点食材,用高压锅煮了半锅八宝粥,他到客厅,半靠在沙发椅,迷迷糊糊间就闭眼睡了过去。
依旧睡得不安稳,身上黑沉沉的几座大山,压得他完全喘不过气。想挣扎,也想呐喊,可是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声音更是完全哽在喉咙口。
依旧是从梦魇中惊醒,噌地坐直身,一滴冷汗落下额角。他往四周看了看,看到是熟悉的地方,随后松了一口气。
还记得厨房里在煮东西,他起身过去。
高压锅在八宝粥煮好后,自动跳到保温模式。
姚锦拔了插头,拿碗盛了满满一碗。
外面天色已经微有泛白,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原主的怨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除此以外,还夹杂有对他妹妹的无限挚爱。
严格来说,两人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这份爱与其说是亲情,倒不如说是爱情。
两人一同在孤儿院长大,也一同被一对善良的夫妇收养。
在原主凌浩大学时,两夫妇不幸遇难,好在都买了保险,也不至于丧事办得寒碜。
后来,凌浩就半工半读,用不算有力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
进入演艺圈,在开初那会,的确挣了不少钱,但几乎全部,都投到了住院的凌晓身上。
凌晓多次让凌浩不要再为她的病花钱,凌浩无怨无悔。
那是他至亲的亲人,他能活着,因为对方还活着。
姚锦占了凌浩的身体,一并承载着凌浩的那份炽烈狂热的感情。
他挺受震撼的,对于他本人而言,包括曾经的现实世界,都没有对谁有过类似的感情,即便是他的血缘至亲。他们给他富足的生活,优渥的条件,给他挥之不尽的财富,也同时,将所有的爱都倾注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