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如果是余酒再胡乱的挑刺，林凌还能宽慰自己，她不过是耀武扬威而已，本质上还是那个粗鄙丑陋的外围，可是她偏偏说的都对，林凌无可反驳，这种打击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难道她真的还比不上一个初中没有毕业的余酒？

以前不过是自尊受损，自己无法接受，现在却是开始了自我否定，这种更为致命，她开始吞食大量的药片，看心理医生，她甚至不愿意再去那个办公室，林氏都不能让她再看一眼，而无人能理解她。

林老爷子会一遍一遍的给她说，“现在林家靠你了，你无论如何都要撑住。”再他看来，就是余酒再讨厌，有公司大权重要么？

林苗会一次又一次的跟她说，“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姑，还想进公司管事，也不怕丢人，小姑姑，你让她丢两次脸，她就会学乖了。”她理所当然认为林凌一定能让余酒自惭形秽。

这又不是比美貌，比对男人的手腕，比的是能力，林凌怎么可能会输。

而余酒会柔声细语的指出她一个又一个错误，“我说的话，林小姐，你到底有没有记在心上！”

萧泽可一直注意着她，林凌肉眼可见的憔悴全看在眼里，“你似乎很讨厌林凌。”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讨厌了，余酒显然就是在一步步的摧毁林凌的心灵防线，把她逼的一点点的崩溃。这种手段堪称狠辣，林凌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是所有人都逼着她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真正的让无处可逃。

“你把林氏弄到手，就是为了林凌？”

余酒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你猜。”

萧泽不接话，就看着她，过了会儿，余酒才笑嘻嘻的道，“我这个人很记仇，对我不好的人，过上一千年我都记得。”

“她所有的骄傲和有恃无恐都是建立在她是林氏的大小姐基础上，只要把这个打破——”

余酒的手做了个坍塌的动作，“她就完了。”

如果林氏破产了，她相信以林凌的能力，她一定可以让自己过的不错，比不上过去，可比起大多数人，也绰绰有余，但是她心里恐怕无法接受，习惯了富贵奢靡的生活，怎么能享受跌落人间的生活？

可是她却连这点机会都不会给她。

林老爷子盼望林凌夺回公司，就是夺不回，至少要保存实力，毕竟之前林家在公司经营多年，怎么能那么容易被连根拔起？

可是威信都是在一点一滴中损耗殆尽的，在林凌被迫承受极大的心理压力，频频出错后，她的威信就一降再降，高层都对她颇为不满，如果不是余酒坚持，他们早就想提交董事会换e人选。

没有人理解林凌，因为在他们看来，余酒是站在她那一边的，是因为余酒，她才能保住她的职务，这让她有种孤立无援之感，而其他人对她的不满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自然而然的站在了余酒这一边，没有谁会愿意选择这样一位上司，比起她来，一直表现可圈可点的余酒都出色许多。

在林老爷子没有预料到的时候，林凌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之前站在林家这一边的高层都忍无可忍了，林凌被迫解除了职务。

得到这个消息后，林老爷子大怒，“我给你说的你难道都忘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对你寄予厚望，你就这样对我？”

此刻嫡系人马都投向了另一边，真的是大势已去，而林凌却产生了解脱之感，终于不用再去看到余酒了，终于不用再看到她那轻蔑嘲笑的眼神。

对林老爷子的指责整个人都麻木了，似乎完全不往心里去，这让林老爷子更为愤怒，“你给我滚！”

他吼完这一句，眼前变的黑暗一片，气急攻心，再度昏厥了过去了，他昏厥之后，没了林氏支撑，再没有撑过来，他一走，林家更没了主心骨，以前对林氏虎视眈眈的人立刻蜂拥而至，林家用难以想象的速度败落了下去。

林苗担心恐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所有朋友都不再接她的电话，她的钱只剩下相当于过去一个月零花钱的数目，她开始要为了生计发愁，林苗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幸亏她还有年轻漂亮的身体。

再看到余酒的时候，她依旧光鲜亮丽，和她初次相见的时候没有分别，她似乎也没有变，可接触到余酒后，她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羞耻，她之前如何嘲笑余酒靠睡男人上位，现在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而林凌已经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几乎无法正常社交，曾经居高临下羞辱她的人已经变成了这样，萧泽问她，“你满意了？”

余酒曾经说她记仇，可她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林凌两人曾经试图羞辱陷害她，她此刻已经千倍百倍的还回来了，那他接下来准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