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这个,有些原本处的还可以的同窗竟是也来往的少了几分,致宁并不放在心上,他虽然还是少年,但是这个时候突然习武,并不是那么容易,自然要付出比别人多多少倍的努力。倒是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出去应酬旁人。那能够深交的,自然不会在乎这些;有些不值得深交的,趁此机会看清楚也未见得是一件坏事儿。

人人都等着看陆王妃的反应,但是很奇怪,楚家没有反应,陆王妃也没有反应,似乎……陆王妃似乎还是高兴的,因为她送了一把剑给楚致宁,许多许多年以后,北齐边疆的镇远大将军手执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平复了无数战事。

而此时,和铃正在府中招待客人,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粟妃竟然来府里见她,按理说,粟妃是不可以随便出宫的,但是也不知这个粟夏如何哄了皇上,皇上竟是允了她,让她来陆王府。

巧音将茶奉上,之后便是站在一边儿候着,粟夏看一身大红衣衫,容颜艳丽的楚和铃,眼里闪过一抹嫉妒。

不过多少次见她,都觉得她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子清新的少女气息,而且,有股子别人没有的骄傲灿烂。

粟夏最不喜欢的,便是她身上的骄傲灿烂,她一个将军府的姑娘,阴差阳错成了陆王妃,又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呢!

“也不知陆王妃平日里是怎么保养的,真是好看,便是我一个女子见了,都觉得移不开眼呢。”粟夏打量够了,终于开口,带着浅浅的笑,那笑容并不达眼底。

有种人就是如此,虽然笑容十分的灿烂,但是她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那种真心欢喜的笑,而粟夏就是这种。

粟夏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到来,和铃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她也是不动声色,浅笑道:“说到保养,其实我是一点都不在行的。”和铃慢条斯理的,恬淡:“不过我这人舍得花银子就是了。好的东西,自然是贵的,如若自己都不好好的对自己,那还怎么指望别人好好的对你呢!反正活着就是要享受的吗?不然哪天突然一下子死了,还真是什么都没得着。”

和铃说的半真半假,粟夏虚假的笑着,不过想了一想,又觉得似乎是有些道理,她感慨道:“我倒是没有陆王妃活的洒脱呢!当真是令我羡慕。”

和铃似笑非笑:“娘娘何必这样说呢,您身份尊贵,不管是南诏还是北齐,您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这样妄自菲薄倒是让我觉得不习惯了呢!我呀,习惯了美人儿就骄傲任性,可见不得软软弱弱的小媳妇儿。”

粟夏笑:“看陆王妃这一身火红便是能看出一二了。之前我在宫中说想要来见见你,皇上还颇为吃惊的,其实我呀,我就是看陆王妃是个美人儿,我自然是最愿意结交美人儿的,彼此分享一些变得更加美的小秘方,不是很好吗?”言罢,俏皮的眨眼睛。

和铃顿时笑了出来,笑的很大,笑够了,言道:“娘娘还真是会开玩笑。”停顿一下,和铃缓缓道:“可是我倒是听说,娘娘是南诏第一美人儿。其实啊,都说红颜薄命,用在南诏美人身上,倒是有点道理。”

和铃的话说的似是而非,旁人或许是不懂的,更是不知她这样说的道理。但是粟夏哪里是草包美人,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顿时眯眼审视楚和铃,道:“我倒是听不太懂陆王妃的话。”

和铃无辜的瞪大了眼睛,单单纯纯的样子:“是么?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啊!大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不过啊,我听说,南诏的美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是公主好,能够生活在皇宫中,也少了那些琐事。”

如果说上一次粟夏没有听明白,这次也是明白的透透的了,她顿时冷下了脸色,冷冷的看着和铃,和铃不为所动,仿佛刚才说出那个话的不是她,双手捧着杯子饮茶,乖巧的不行。

如若是一般人见了,怕是就要被眼前的情形迷惑住,但是实际上,粟夏心里一片发冷,没错,南诏是没有什么比较出色的美人儿,因为真正的美人儿,都被送入皇宫了,最后……不过是落得一个毯子卷了扔掉的下场。

这些美人儿,从来都不是正常的程序进宫,她们突然失踪,总要有个合适的说法,这些事儿都是粟夏在处理的,因此南诏坊间隐隐有些传言,说是粟夏公主妒忌民间女子美貌,因此杀人。

粟夏知晓,楚和铃不可能知道更多,她所知道的,八成就是那个坊间传言,可是即便是如此,这也让粟夏心里生出了一股子不安,毕竟,虽然是坊间传言,但是她是公主,哪里有人敢随便乱说呢!更何况,楚和铃一个北齐女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北齐,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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